“所以说我感觉好像上当了。”
“拆迁款总共就两千万,汉武要拿走一千五百万,你回来之后怎么办?”
“只能继续勒紧裤带过日子,还能怎么办。”韩渝轻叹口气,无奈地说:“新办公楼肯定是要盖的,好在搞基建有一个过程,可以公开招标找愿意垫资的施工企业承建,等开工了再按工程进度付款,到时候想办法拉点赞助,再依法创收一部分,基建款的问题应该不大。”
老帅笑问道:“船换不换?”
“暂时哪有钱换?新三年旧三年,修修补补又三年,先将就着用。连小001都不能退役,回头大修下,再让它服役五年。”
“范局也真是的,居然一下子拿走这么多。”
“他有他的难处,毕竟摊子太大了,从山城到东海十几个分局,光靠上级下拨的那点经费根本不够用。”韩渝顿了顿,接着道:“以前总想着转行政编制吃皇粮,不想总看港航企业的脸色。好不容易变成了行政编制单位,经费反而比以前更紧张,韦叔,不怕笑话,我们现在的工资待遇比你们差一大截。”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以前长航分局工资待遇好,地方公安很羡慕。
这几年随着地方经济建设高速发展,地方公安的工资待遇水涨船高,长航公安这几年却没什么变化,连韩渝这个副处级干部能拿到手的工资和奖金都没崇港分局的普通民警多。
尽管很清楚咸鱼现在发财了不在乎那点工资奖金,老帅依然不想再聊这个让长航公安心理不平衡的话题,干脆话锋一转:“前天市局开追逃专项行动动员大会,你们分局好像是吴政委去的。”
韩渝不解地问:“吴政委去开会怎么了?”
老帅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笑道:“东海江南造船厂帮滨江港建造的三十万吨浮吊码头马上要交付,这相当于建了一个三十万吨的深水码头,据说市里很重视,昨天召集海事局和你们分局开会,研究怎么把浮吊码头从东海拖回来,你们分局好像也是吴政委去的。”
“韦叔,你到底想说什么?”韩渝笑问道。
“你居然好意思笑!”
老帅掏出香烟,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咸鱼,我打听过,你前几天到处帮吴国群找事做。陈子坤和老董他们跟你很有默契,市局也好,崇港区也罢,甚至连港务局那边的会议,都变着法儿让吴国群去参加,摆明了不想让人家管分局的事。有你们这么干的吗,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政委,是你们分局的党委副书记,是真正的二把手!”
这些事瞒不过“老帅”很正常。
韩渝沉默了片刻,苦笑道:“韦叔,我们不是排挤他,而是……而是不敢让他进入角色。”
“汉武是汉武,滨江是滨江,我听说过他在汉武那边口碑不是很好,但你们不能因为人家以前口碑不好就把人家一棒子打死。你现在是领导干部,有要最起码的肚量,你们这么干让人家怎么看你们?”
“韦叔,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倒是给我说出个道理。”
韩渝犹豫一下,苦笑道:“韦叔,你刚才也说了,他是分局的政委,是党委副书记,是真正的二把手。如果真让他进入了角色,经费他肯定不好插手,但在人事任免上他有建议权。”
老帅低声问:“这本来就是人家的权力,你们凭什么剥夺?”
“韦叔,你是不了解我们分局的情况,这件事很敏感也很棘手。”
“你们分局总共四十几个在编民警,我认识一大半,有什么不了解的!”
“你是真不了解。”
韩渝一连深吸了几口气,耐心地解释道:“五年前,我们整建制转行政编制。上级考虑到方便开展工作,又把几个内设支队和派出所升格为副处级单位。当时,有一批干部提了正科。一转眼五年过去了,原来的正科和那一批提拔的正科都相继符合提副处的条件。”
“这又怎么样?”老帅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