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引将鹤冲天带回房间,费了好大力气才安顿好。
鹤冲天时不时发出低吟声,沈香引又搭了一条湿毛巾在他额头上,物理降温。
他浑身高热滚烫,原本白皙的皮肤,比以往任何一次气血沸腾的时候都红。
床头的果壳风铃时不时发出叮咚的声音,除此外屋子里安静地只有鹤冲天隐忍的闷哼。
沈香引用医用棉细致擦去他手臂上冒出的血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细密的伤口竟不能立刻结痂。
到底发生了什么,庄师不说,让她问他,看他现在这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
沈香引怕他烧傻了,不停换着凉毛巾敷在他身上。
一边照顾着,沈香引想到,前几天自己因为超度时有休克,鹤冲天也是这样守着她的吗?
挺难熬,困又不愿意睡是一方面,心里是真不舒服。
守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窗户透进晨曦,院子里传来玄果早起用功的声音。
鹤冲天醒了。
“你怎么了?”沈香引立刻问。
鹤冲天声音嘶哑,“没什么。”
沈香引不客气,一拳捣在他胸口上,“庄师让我问你,你不说,我只能再去问庄师。”
鹤冲天有些虚弱的阖上眼,“也没什么,老沉香换成了三清祖师的香灰。”
沈香引顿时一个激灵,恐惧感在心底翻腾,“你疯了?!为什么?庄师让你换的?”
三清祖师的香灰岂是肉体凡胎受得住的。
原本的颜料,命不够硬的都绝对扛不住,即便是鹤冲天,扛来也会难捱一阵,甚至还要看造化。
沉香换成香灰,而且是庄师供了一辈子的三清祖师像所受的香灰……
这法力得多重?
听庄师的语气,不像是她的主意,应该是鹤冲天自己执意如此。
他这么敢啊……
见鹤冲天不说话,沈香引又锤一拳,“你怎么想的?!”
鹤冲天见她这样,反而勾唇笑说:“这样更猛一些,别担心,我没那么弱。”
他怎么能浪费沈香引的血,既然要纹就纹最顶的。
沈香引心中一片混乱,“是吗?万一呢鹤冲天?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自己扛不住,适得其反了怎么办?或者……”或者直接挂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