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萝小心下树,刚落地转身站定,就见沈烈打量她,问:“吓着了没有?”
她还没答呢,后一步下来还在树上没落地的施二郎媳妇已经连声说道:“没有没有,那狼看到没有,阿萝射杀的。”
那激动得,比她自己射杀的也不差了。
沈烈也看到树边不远倒着的那头狼,身上还插着一支竹箭,血色微黑。
桑萝自己也有点儿兴奋,眼里带笑,问道:“我这弓箭没白练吧?”
玩笑一句,才正经道:“其实是离得很近,所以侥幸射杀了,不然我力道和准头都不够,运气。”
沈烈却是开怀,满脸皆笑意:“很厉害了。”
只这份应变和胆气就很强了。
……
周癞子父子二人怔怔看着一地的狼,这父子两个刚才嗷嗷一顿输出,等架干完了,那意识才后知后觉回来。
他们家附近原来有这么多狼!
更惊异的是,沈烈他们这群人遇到狼群的反应太快了。
父子两个转头看从树上下来的桑萝和施二郎媳妇,再看被桑萝射杀的那头狼,真的傻眼又激动非常。
陈大山看看这一地的狼,再看看大伙儿已经半满的背篓,望沈烈:“要么东西先送到周大伯那边归置归置咱们再出发?”
时间毕竟还早,才是正午,现在就打道回府未免可惜。
沈烈也是一个意思,带着东西再往深处没法走了,现在就折返的话时间上浪费,遂转向周癞子,问道:“周大伯,东西能先放你们那边吗?怕血腥味招来野物的话,我们留几个人在那边处理?”
周癞子怎么会有意见,连连点头:“可以可以。”
后边就是猎物分配,被射杀的就谁射杀的归谁,集体打杀的就打杀的人均分,最后是沈烈、陈大山各一头半,卢二郎一头,桑萝一头,另三头周癞子父子、周村正家两个儿子、陈有田、卢三郎、许叔、许文庆、施二郎九人均分。
三人均分一头狼!
周家兄弟、周癞子父子、许家人,这都是不常见肉的,都激动得不行。
除了周癞子家,各家出来行猎都带了伤药,不过两人都是抓伤,衣裳被抓烂了,身上倒还好,不严重,药都没舍得用,凭经验在附近转了转,找了点药草,嚼吧嚼吧糊上了完事。
狼身上还淌血,也没直接扛着,一行人弄了点手臂粗的木棍,把八头狼用藤条绑一绑就扛着往回行。
这出来还不足两个时辰就满满当当回来了,周癞子婆娘和几个儿女都惊呆了,纷纷奔向山底,见这许多狼,又是心惊又是目瞪口呆。
“人没受伤吧?”
母女俩的视线齐齐往周癞子父子身上看,而后又看其他人。
周癞子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连声道:“没有没有。”
又想起许叔和周家大郎来,道:“许老哥和长明受了点轻伤。”
长明正是周大郎的名字,听周癞子提到他,便笑着对周癞子媳妇道:“婶子,没事,就抓破一点,糊过药泥了。”
周癞子婆娘这才笑了起来:“没事就好。”
看着那好些狼,心下好不激动,只不知有没有自家的一份。
像是知道她的心思,趁大伙儿在林缘架桩子准备剥皮,周癞子悄声跟自家婆娘说:“我和二郎合一块差不多能分着六七十斤肉。”
这是保守算的,去了皮再放放血再去了下水。
他妻女嘴都微张成了圆,怀疑天上砸了馅饼,娘俩个呼吸都快屏住了。
周癞子就笑着去给沈烈他们帮忙。
狼得先剥皮分了,野鸡野兔什么的一会儿沈烈那几个打猎老手也会处理,但采集来的东西一时就顾不上,施二郎媳妇就跟桑萝商量,琢磨着先把东西并一并,用麻袋装了放在周癞子家木栏围好的小院子里,一会儿腾出一个背篓再跟着打猎的人往里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