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刘文昌便亲自带着一队亲信将领赶至前线。他下马后,沉着冷静地观察起四周的地形来。隘口的险峻程度确实超出了他最初的预料,但凭借敏锐的洞察力,他很快便注意到了一些关键细节。
尽管两侧岩壁陡峭难以攀登,但只要利用得当,未尝不能成为己方出奇制胜的突破口;至于那道临时防御工事虽说不够坚实,但想要攻破仍需费一番功夫;而那条山溪若能善加利用,则有可能成为奇兵突袭的绝佳路径,但此时水势很大,根本无法通过。当下刘文昌就命令张景山退兵回大营,只留下几个哨探,等候溪水变小了就发动攻击。
却喜连续两天都是大好晴天,哨探回报说溪水已经很小了,刘文昌立即命令张景山带领盾牌手在前,每一名盾牌手后面都跟着一名弓弩手,分成三组,轮番与隘口的守兵对射,强行突破隘口。另一路人马则顺着溪流而上,自己领大队兵马随后。安排定当,总攻开始。
就在张景山所率领的大批人马气势汹汹地抵达隘口之际,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瞬间爆发开来。只见守将王一平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放箭的指令,刹那间,无数支羽箭如飞蝗般朝着冲来的敌军倾泻而下。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箭雨,张景山反应迅速,他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盾牌手和弓弩手立刻被推至前沿阵地。刹那间,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对射。尽管王一平等人凭借着险要的地势略占优势,但他们的射箭技艺实在难以恭维,而且手中所用的弓箭无论是质量还是工艺都无法与朝廷正规禁军所配备的精良装备相提并论,因此射出的箭矢杀伤力着实有限。
与此相反,官军这边的盾牌手和弓弩手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盾牌手们紧密地排列在一起,用坚固的盾牌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成功地抵挡住了敌方如潮水般涌来的箭矢。而弓弩手们则抓住时机,冷静地瞄准目标,然后精准地发射出一支又一支威力强大的弩箭。这些弩箭犹如闪电一般疾驰而去,其穿透力和破坏力远远超过了敌人的弓箭。
经过几轮你来我往的猛烈攻击之后,官军逐渐占据了上风。他们步步紧逼,一步步逼近了隘口处的敌军防线。紧接着,跟随着大部队前进的后续士兵瞅准时机,突然发起了一次凶猛的冲锋。在这雷霆万钧的冲击之下,那原本看似坚固的简易防御工事瞬间土崩瓦解。
眼见局势已经失控,王一平深知再坚守下去也是徒劳无益,于是果断地带领着手下的残兵败将向山谷深处狼狈逃窜。见此情景,张景山岂会放过如此良机?他立即指挥手下的人马迅速移开隘口处设置的那些临时工事,而后马不停蹄地沿着敌军撤退的路线追杀进山谷之中。与此同时,另外一路沿着溪流前行的队伍也进展顺利,他们同样势如破竹地深入到了山谷内部。
这山谷深不见底,从谷口延伸至谷底竟长达十里之遥!曾经,山谷两旁以及山谷之外居住着众多居民。为了抵御旱灾的侵袭,大家齐心协力在谷底筑起了一道坚固的拦水坝。平日里,这道大坝总是蓄满了清澈的水源,每逢干旱时节,便能开闸放水,滋润那干涸的农田。
然而,自从这片土地被方红山一伙人霸占之后,原本安居乐业的居民们被迫陆续背井离乡,迁徙他乡。此刻,钱四方正威风凛凛地站在拦水坝之上,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自己的部下坚守阵地。就在这时,一名探子匆匆赶来禀报:“军师,不好啦!大批官兵正如潮水般顺着溪流汹涌而来!”
闻听此讯,钱四方脸色一变,他果断地下令手下立刻动手开挖拦水坝。要知道,刚刚才下过一场倾盆大雨,坝内的水位早已涨得满满当当。随着拦水坝被挖开一个大口子,蓄积已久的洪水犹如脱缰野马一般奔腾而下,顷刻间形成一股滔天巨浪,向着正在溪流中艰难前行的官兵席卷而去。
那些毫无防备的官兵们顿时被突如其来的洪水冲击得七零八落、狼狈不堪。有的人直接被卷入洪流之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有的人则紧紧抱住溪边的树木或岩石,苦苦挣扎求生;还有些人慌乱地朝着两岸奋力攀爬,试图逃离这场可怕的灾难。一时间,哭喊声、求救声此起彼伏,整个场面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