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明徽早早醒来。
这一夜,她终于没再做噩梦。
空气中花香弥漫,浸润她梦乡都带着甜蜜味道,满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昨夜她与蔺霜来不及收拾东西,只草草洗漱铺了床便睡下,今日一天都要收拾小院,任务重时间紧。
大概是处在市中老城区,昆城清晨极有烟火味。
一墙之隔,炒菜声、起床声、叫卖声,鸡飞狗跳。
从前住在大院时,也是这样热闹。
后来嫁进霍家搬到别墅,就再没有这般热闹景象。
她下床,鼻尖嗅到酒酿香味。
昆城也有吃酒酿传统,小巷紧凑,院落挨着院落,大概是邻居烹饪早餐。
明徽打哈欠出门,挤出泪珠,她揉揉眼。
“蔺霜——”
话音未落,明徽呆在原地。
客厅小桌上,摆满一桌子菜,都是她爱吃的口味。
明徽惊诧,心中有个念头冒出,又被压下。
鼻尖酒酿味愈加浓郁,经久不散。
小院厨房是单独房间,与两层楼隔开,在院落东侧。
她出门,目光不住探寻,带着期盼。
这种口味只有一个人能做到,那个人陪了她十几年,前不久刚刚回老家。
冬日朝阳比以往都更明亮些,她朝东看,日光刺眼,朦胧一片。
可就在这片朦胧中,厨房有道身影。
熟悉的、佝偻的,围着围裙,拿着铁勺,忙前忙后。
熟悉的酒酿味道就是在那口砂锅中传出。
明徽登时红了眼。
不知是被阳光照射刺激,还是因为酒酿雾气迷了眼睛,总之想哭。
她快步走进阴影,搂住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您不是说,回老家养老么。”
她声音带着哭腔,又吸吸鼻子硬把泪意压下。
身影僵硬一瞬,放下铁勺。
“我不放心你。”
刘姨转身,搂住她。
还是熟悉的味道。
明徽心安,下巴靠在刘姨肩窝,蹭了蹭。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干瘪的心室被一股暖流充盈,又强力泵到四肢,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她收紧手臂,生怕面前是一场空。
刘姨安抚她,语气酸涩,“想哭就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