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徽默然感动,一股发自内心的暖流从心底深处蔓延出来,在血管缓慢流淌,暖烘烘。

“我很后悔。”薛泯捧她脸,四目交汇,男人眼底情绪涌动,“魏泽天说得对,爱不是一味退让,如果当初我强迫你离开,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女人察觉端倪,捂住他嘴。

“哥,不怪你,一切是我自愿。”

薛泯抓她手腕,“让我说完,我怕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

明徽心中滞涩难耐,说不出是甜蜜苦涩喜悦悲伤,有或者是万般情绪混杂在一起。

“我谁都不怨,只痛恨自己胆怯,胆怯到不敢表达心意。”男人郑重凝望她眼眸,“我害怕让你抉择,害怕让你挣扎痛苦,害怕听到失望的答案。可我现在明白,尊重不是放纵,我不该给被人伤害你的机会。”

大雨落下,应和男人声音,清隽坚定。

明徽呼吸节奏变乱,迎着男人炙热目光,她焦躁,又心安。

薛泯面色柔和,眉梢眼角都上扬,是发自内心的幸福感,“阿徽,我喜欢你。”

他道:“我爱你。”

明徽呼吸逐渐哽咽,用手捂住脸,“薛泯哥,我没办法给你结果。”

“我不要结果。”薛泯将人圈在怀抱,轻轻道:“你说得对,现在形势严峻,霍宏山想要你的命,霍砚深想束缚你自由,你只能离开,离开的越远越好。”

雾朦胧,泪朦胧,模糊到让明徽看不清薛泯面容。

她像是心头被豁了道口子,灌满蜜浆,又疼又甜。

“你先去西省,从西省到南省,再从南省离开。出国之前不要联系我,在国外落脚之后再要想办法给我传消息,还是原来的号码,你记得吗?”

男人从口袋掏出钱包,面色严肃,“这里面是你的银行卡的身份证件,我从王妈那拿来的。”

“另外,你离开之后我会用你的身份证买几张机票几张火车票,目的是做障眼法。”

明徽点头,泪水汹涌。

她将东西装进口袋,不断点头,“我记得,我记得你的号码。”

车子停下,司机转头问:“快到昆城了,你们去哪儿?”

明徽回头,看见雾气中浮动迷离色彩,远处高楼大厦隐现,一派空寂幽冷,隐没在雨帘中。

“师傅,接远单吗?”薛泯问:“去西省。”

“给足钱就接。”

薛泯下车,钻入雨幕。

他回头关车门,目光眷恋。

“阿徽,再见。”

薛泯目送汽车离开。

口袋电话突然响,“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