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事在个人鲜明的主帅身边屡见不鲜,你也莫看兵书战策上,这也斩那也斩的,若是主帅没几个心腹,那他还玩个蛋!
心腹是什么?说白了就是在主将的纵容下,能干、敢干别人不敢做的事而不受罚,这一点你认同吧?”
“认同,师父说的倒是精辟。”
尉迟恭笑道:“不过今日此事不适用这等情况,你行军法倒是正当其时,不过手段仍太过仁慈。”
“还请师父详解。徒儿只是下意识的行事,对此事还没有准确的定义。”
“能下意识的做出决断,你已经比许多生瓜蛋子强多了,只是对于一军总管来说,仍嫌不够!”
崔尧拱手致意,他此刻确实需要解惑。
“你手下一共两万多人,将领就这么几个,若是人人都是心腹,那相较于他们来说,谁才是外人呢?”
“徒儿并未想到这一层,徒儿下意识的只想维持军纪,若是人人都不守机密,岂不是……”
尉迟恭大手一挥:“错了!军纪是什么?军纪对于老夫这等人来说,就是个屁!军纪是为了战役所服务的,任何时候都不能为了军纪折损了战略目标才是!
我问你,若是你手下有一能征善战的猛将,恰逢此刻面临突围,可此人正好被查出喝兵血、杀良冒功,你办是不办?”
崔尧马上答道:“办!即便突围失利,全军覆没,也不可放任败坏军纪之人!”
这一回答直接把尉迟恭说愣住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是老夫没说明白吗?老夫的意思是离了此人,当下会损及全军!”
“若不正军纪,人人有样学样怎么办?岂不是从此军法形同虚设?”
“你知不知道民法与军法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前者看证据,看因由,后者看后果,看影响。”
尉迟恭点点头,接着说道:“在老夫看来,民法是依律而行,可军法接受将功抵过,你可知悉?”
崔尧点点头:“我能理解,但无法接受。”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