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珺真不是酒量差,她是没见过林听这么喝酒的。
她生在大院长在大院,他们喝酒都是直来直往,奔着要把对方灌醉的话就绝不二话,闷头干就是了。
但林听不这样啊。
她跟你东拉西扯,一边聊着严肃的正事,一边库库跟你碰杯。
稍微一分神,烈酒便下了肚。
段珺闷头睡了一下午,醒来时,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在哪儿。
“醒了?”
不远处传来林听的声音。
段珺微怔,转过头去,发现林听正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段珺扶着头坐了起来,瞥见床边有水,拿起来喝了大半杯,才问:“你一直在这儿?”
“不然呢?”
林听放下书,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说:“我也不知道奶奶看到你醉成这德行会不会生气,就没敢告诉前边……又怕你醉得太厉害不舒服……”
段珺喝着水,有些不敢相信:“你担心我?”
“担心你倒是其次,主要因为我不知道把酒搭子喝死了算不算谋杀。”
段珺:“……”
她撑着膝盖站起来,趿拉着拖鞋挪到了她身边,散漫地靠在另一边,然后问:“你……没睡一会儿?”
林听放下书,撑着额角说:“我没有睡午觉的习惯。”
段珺再次被噎住。
她是想问她有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吗?
她是想确定一下这家伙到底有没有一点儿醉意!
事实证明,没有,完全没有。
段珺来了兴致。
她探身朝林听伸出手。
林听以为她要自己手里的书,顺手递了过去。
段珺却越过书,双眼锃亮地掐住了林听的脸。
林听:“……?”
“来,让姐姐看看,你个小丫头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能喝?”
林听冲她翻了个白眼,含糊地说:“泥好像……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