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往好处想——自己这是要被放了?
结果他一抬头,就看到了林听。
林听!
冯耀双眼喷薄着怒火,他盯视着林听,恨不得把她咬死。
林听在病床边一米远的安全距离停下,笑眯眯地看着他,和善的打了个招呼:“冯公子,吃了吗?”
冯耀瞧着她,竟然在短暂的愤怒后,又归于平静:“林小姐,找我有事?”
瞧着他这态度,林听乐了。
他的确比冯辉聪明得多,既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出言威胁。
她浅笑着,点头:“嗯,是要传句话给你——你把该认的都认了,这件事,到你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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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耀微怔,旋即失笑出声:“我认什么?我有什么可认的?”
他费力的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望着林听,不卑不亢:“林小姐,没有第三方的人可以证明是我先用枪顶着你的头,相反——我才是受害者。”
“不不不,我与你之间的事微不足道,”林听摆了摆手,“我是指——段珺已经回京城了。”
冯耀眸色微暗,他盯着林听,片刻,又笑了:“到了就到了,那又能怎么样?大不了我以死谢罪,你们别想用这件事为难我家。”
他的情绪有点儿过分平稳了。
林听合理怀疑他是被关得时间有点久,以致于他已经把所有的可能都想到了。
现在不管她说什么,冯耀都不会有半分惊讶。
“既然你说你要顶罪,那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林听眸色轻松,“你好好养伤吧。”
她说罢便要走。
冯耀却喊住了她:“林小姐,当棋子还当得如此有滋有味,你不觉得委屈吗?”
林听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你不也是棋子吗?”
“我?”
冯耀乐了,“我怎么会是棋子?”
“你觉得仅凭段家,能让你连沈市都出不去?”林听颇有耐心地向他解释,“要动你的不是我们,这一局里,我也好,段珺也好,我们都只是棋子。”
“所以我至今没对你落井下石,因为棋子不杀棋子啊。”
冯耀听到这些话,心里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若段家都只是一枚棋子,那真正要动他们的人是……
“冯公子,我与你不同。”
阳光透过窗子洒在林听的脸上,她浅浅的笑着。
“我想做棋子的时候可以做棋子,我不想做棋子的时候,我还可以在沈市做执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