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杳心中战鼓如雷,钟无忧要想杀她,她绝对难逃此劫——为什么?难道楚欢隽那边没有与他谈拢,楚欢隽真把无烟阁的那批货全截去了?
“小女子不明白。阁主大人非要杀我,是因为和逸王之间的一笔账还没有算清,要拿我的小命泄愤,还是有别的什么理由?”
桃杳虽然心中惧怕,但跟着楚欢隽惯了,他那般面上始终古井不波的神色终于是被她也学了去。不得不说,这个本事,在这种与强大的敌人对峙的境况下还挺适用的。
钟无忧看着桃杳脸庞上恬静的微笑,眼中的光采顿时黯淡下去,眼神中多了一分令人难以捉摸的意味。
“怪不得逸王会把你带在身旁。”钟无忧浅浅地笑了一笑,那笑中似乎多了一丝……感伤?
“你和她,有一点像。”钟无忧又道。
她?谁?
桃杳的心绪如同一团乱麻,钟无忧行事古怪,她难以捉摸。眼下,她什么都做不了,只好握紧手里的金簪,必要时候,利刃弹出,直接刺向敌人的命门。
说时迟那时快,钟无忧突然拔下陆澈腰间的短刀,霹雳也似地冲向桃杳跟前,快手一挥,寒光冷冽的刀锋已经抵在了桃杳的脖颈之间。
几乎是同一时间,桃杳也将手里的金簪刺了出去。只不过钟无忧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作战经验总是比桃杳要丰富不少,瞬间便偏头躲过了那正直直要刺向自己喉间的簪头。
一时间,鲜红的血液从某处迸溅开来。
钟无忧顿时感到耳侧一阵微凉,有什么湿润黏腻的液体溅了他半张脸。
在冰凉的感受之后,他又感到温热——那些还带着他体温的血液,正在从脸侧那一处冰冷争先恐后地往外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