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腾腾的银子刚到手中,可惜都没多看几眼,就要拱手他人。

时府后花园庭院中,桃杳可惜地看着怀菱将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一个个分给那十八个“救兵”,郁闷地捡起脚边一颗小石子,丢到池塘中,池水随之荡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她的心中就像这池水一般,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短短一天内,她见到了春风楼以血饲蛊的安静霜,又见到了馥香斋做着秘密生意的云晴,而这二人都似乎在为楚欢隽做事。

楚欢隽是当今唯一的皇子,隆宠加身。按理来说,他在当今天子面前,应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高枕无忧了才对。

他又为何花费这么大的力气设计了一个春风楼、一个馥香斋?——这还只是桃杳今天亲眼看见的,或许,还有更多藏在暗处的组织。

楚欢隽在谋划些什么?他要做的这些,是为了什么?与未来的那场无人生还的国难是否有关?

就她所见的这些,能感觉到,楚欢隽似乎在下一盘大棋。可是他却总是装作一副冥顽不化的风流样子,成天不正经,在美人如云的花楼酒巷里喝酒看戏。

他这是要做给谁看?

怀菱看着麻袋里白花花的银子一锭锭逐渐分走,心里遗憾得不行,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天啊,这么多银子。要是我有这么多银子,一辈子都不用发愁了。”

她见桃杳双眼无神地愣在旁边,便偷偷戳了戳桃杳手肘,低声问道:“二小姐,若是这一百两银子归你一人,你打算做什么?”

桃杳的思绪还陷在关于楚欢隽的纠纠葛葛中,越理越乱,被怀菱这么一戳,顿时回过神来,想也没想便回答道:

“我打算连夜逃出京城,尤其是要离那个楚欢隽远远的,跑到一个谁也不认得的地方……”

还没等她说完,怀菱慌忙捂住她的嘴,急道:“二小姐!你疯啦,竟然直呼逸王殿下名讳……”

偏偏这时,桃杳忽然瞥见不远处闪过一簇熟悉人影,心下一惊,忙朝那处喊道:“什么人!”

下一瞬,时兰心叉着腰出现在花园拱门处,大嚷道:“时桃杳,你疯了!你在做什么?!你在赌博么!”

这下好了,桃杳隐瞒不成,反而要罪加一等了。

桃杳正想解释,可时兰心立即便扯着嗓子跑远了,一路喊道:“爹爹!爹爹!时桃杳带着一堆下人在聚众赌博啊!!”

不一会儿,时兰心又出现在拱门处,身后还多了几个彪形壮汉。

“去,拿下她。”时兰心一声令下,那几个彪形大汉立即冲上前来,把桃杳五花大绑地捉拿住了。

“爹爹有令!时桃杳,我要带你去竹正堂,爹爹要唯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