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兰心得意地笑着,又用手指指了指后面那群方才还急着分钱,现在傻了眼的十八个“救兵”,骂道:“还有你们,一并带去。竟敢和桃杳走到一起,也不怕惹火烧身!”
于是,一行人被几个壮汉一通乱绑,抬到了竹正堂的门前。
这竹正堂,位于时府偏院,用处是惩罚府中错犯条例的下人。虽说是处罚下人用的地方,但桃杳这具身体却有关于竹正堂的回忆。
小时候的时桃杳,没好好做功课要领罚、偷吃糖果要领罚、起迟了要领罚,要受罚的理由成千上百,似乎她在时府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长大之后,似乎是时颐迁也不好再对已成年的女儿拷打刑罚,时桃杳也已多年没有再来过这竹正堂了。
再次直面竹正堂,大门依然是黑洞洞的,两边密植的竹林幽深,随着寒冷的夜风随风摆动着尖细的竹叶,那枝叶摇摆的声音听起来很像呜咽,这般景象肃杀,鬼气森森。
桃杳魂穿这具身体之后,虽然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由于这具身体还带着在这里受罚的记忆,只是看了悬挂在高处的刻着竹正堂三个大字的牌匾一眼,背上就已经冷汗涔涔了。
时兰心领着一众人走至堂前,嚷道:“爹爹,我带他们来了。”
“进来吧。”时颐迁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
时桃杳便被那几个壮汉连拖带拽地扛进门中。
竹正堂的格局方正空旷,四面高墙严密,竟然没有一扇漏风的窗户。
或许是为了行罚方便,堂中只留了一张四方桌子,两张凳子。此时,时颐迁就坐在那其中一张凳子上,正神色凝重地看过来,另一张凳子上坐着的是时府夫人朱凤生——朱凤生向来鲜少出面,但府中一旦有什么热闹看时,她一定在。
桃杳被时颐迁那狠戾的目光盯得胆寒,不觉背后冷汗直冒。
两个壮汉扣着她跪到前面去,强迫她将头伏低。这时候桃杳看见时颐迁的鞋尖,还沾着泥巴与血水的混合物,血腥污浊,似乎是刚经历过一场杀伐。
或许是这场杀伐的结果并不令他愉快——他现在神色沉重,但桃杳知道他不是因为家事,他向来是不关心这些的。
时颐迁沉着声,说道:“时桃杳,你今日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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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杳咬着牙,不知如何是好。眼下说与不说,都没有好结果。
“好!”时颐迁今天本就心情不好,没有多余的耐心留给这个不亲生的女儿,“既然你不说,让怀菱替你说。”
那几个壮汉接着去抓怀菱。怀菱被他们蛮力拽到一边,狠狠地摁在地上,紧接着,有人拿来一根长三尺宽二寸的竹板子,照着怀菱背臀处打下去。
怀菱身子骨本就薄弱,根本承受不了那巨大板子的重打,没几下那背后的衣料就渗出来鲜红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