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迟归得陆鹤安,他剑眉轻蹙,表情并不轻松,显然今日探得的消息并不有利。
百里三月见陆鹤安回来,心下一松随即有心上一紧,陆鹤安一直以来都淡定从容,今日这般神色想来定有大事发生。
“出什么事了?”百里三月慌忙问道:“玉祁已经准备行动了?”她定定的看着他。
轻轻摇了摇头,陆鹤安否认:“不是与玉祁有关的事情,是沈家出事了。”他语气微沉,知道百里三月与沈绯歌交好,沈家的事对她来说无疑又是一件心事的堆积。
“沈家出什么事了?”果不其然,百里三月语气骤然强烈,远比刚才询问玉祁之事要迫切许多。见他沉默,她催促道:“你倒是快说呀!”
深吸了一口气,这消息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即便此刻他不说,只要百里三月出了这个门,不出十里,便会有所耳闻。
“陛下困于御书房内,云国屡次带兵进犯边境,皇后伪传圣令,命夏泽宇暂代其职。”陆鹤安缓缓的将这两日之内发生的事情道了出来,每说一句,百里三月心中便是一颤。
没有想到玉如意竟然如此大胆,她何等聪明,只听开头,便似乎已经猜到了沈家会发生什么。让夏泽宇那个草包暂理朝政,除了以武力逼退,他估计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
百里三月皱了皱眉,点头示意陆鹤安继续。如果只是带兵,沈将军出征多次,也不足为患,无力承起“出事”这一词。
“传令当天,沈将军便收拾戎装意欲出征,却在当晚突然病倒,至今仍然昏迷不醒。沈家请了全城各个有名望的大夫,听说脉象似有似无,极为诡异,无一人能探出实情。”叹了口气,陆鹤安继续道。
“病倒了?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出兵在即,将军病倒,这显然是有奸人作祟,沈姐姐可有彻查府内众人?”百里三月拧眉,眸里迸出火意。
“沈小姐还未来得及彻查,便接旨需替父出征,择日启程。”陆鹤安侧身,脸色同样凝重。
“替父出征?!”沙场之上,刀剑无眼,她一女子,虽有武艺傍身,又如何能担起这样的重任,何况沈姐姐虽性格凌然,却到底单纯至极,又无经验。
夏泽宇这分明是推沈绯歌出去,推沈家出去挡住这口口民声,挡住这风口浪尖。
“都是我!都是我害了沈姐姐和沈将军。”百里三月腿脚一软,怔怔的跌坐在椅凳。她以为多了一世的记忆,便可借此以保事事周全。
却未曾想到,千算万算,却唯独漏算了沈家,害得沈家遭此大难,若是沈绯歌因她丧命,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原谅自己。
陆鹤安见她低了眉眼,上前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宽慰:“你已经做的足够了,不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