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一天迟早会来临,不如就让它快点来临。
梁倾深深地看了薛繁星一眼,而后看向秦州牧。
他因为哭泣而垂着眼,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掉到地上。
“真是恶心的眼泪。”她嫌恶地说。
此言一出,一直在保持冷静的薛繁星也克制不住了,她其实一直在忍,实际上她心里的疑问也没秦州牧少多少。
“梁倾,你也疯了吗?你怎么能这么说?”她皱着眉,拉住梁倾的手腕,话里带着劝告。
梁倾冷哼一声,神情带着十足的轻蔑,一把甩开了她的手,“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梁倾,你到底在乱说什么?”薛繁星收回手,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我没有在乱说话,我非常的清醒。”梁倾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补充,“你不必在心里为我找什么借口,我就是这种人。"
薛繁星张开嘴又闭上,伸出手又收回,最后什么也没说,视线一直在梁倾的脸上没离开。
她没出声,秦州牧却沉默不了,他匆匆拭去自己的泪水,以一种憎恨的目光紧紧锁住梁倾,恶狠狠地诅咒道:“你这种人不会有好下场的,玩弄他人的人迟早有一天也会被他人玩弄。你总有一天要为你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说完,他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离开前看着傻站着不动的薛繁星,忍不住骂了一句,“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留在这儿给人羞辱吗?”
薛繁星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情五味杂陈。
薛繁星心里其实已经知道梁倾是真的做了那些事,可她却不明白梁倾为什么要做,梁倾她明明是那么懂得尊重别人的人。
这两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前冷若冰霜的梁倾显然不可能回答她,她又看向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言溯,他脸上的神情也让她同样捉摸不透。
梁倾突然冷笑一声,嘲弄道:“你还不走吗?”
她这么冷酷又傲慢的样子薛繁星还是第一次见,可她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自己说梁倾就是这种人。
她认识梁倾十几年,从小学一直到现在,要让她怎么相信这些年全都是梁倾的伪装?
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朋友,薛繁星既说不出话又责怪她,又说不出话去原谅她。
责怪和原谅,这两个词吓了薛繁星一跳,她这是默认了梁倾的“罪责”吗?
不行,薛繁星想,她不能在未知全貌的情况下光凭梁倾三言两语就给她“判刑”。
她一定得搞清楚怎么回事。
梁倾面上冷静,心里却是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