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迫切地希望薛繁星如秦州牧一样离开这儿,一样憎恨她。
她已经不想把与任务无相干的人扯进来了,言溯就是个不定时炸弹。
她身边护着她的人越多,言溯就会越愤怒,这她知道。
因为他恨她这类人,也恨她这类人的拥护者。
而且,说实在的,她和薛繁星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薛繁星的身上不该沾染上她的污秽。
所以,尽管和她在一起很开心,也不得不割舍掉。
为了她好,也是为了自己好。
在她身边越久,她就越对自己现在的思想产生动摇。
梁倾觉得人只能选一条路走,尤其是在精神上。
一旦在两条路上徘徊不定,人势必会感到痛苦。
她讨厌痛苦,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肉体上的。
完成任务后她就能得到金钱,名誉,寿命,世俗的一切能使她的肉体不再痛苦。
任务完成后失去一切记忆,她的精神就会不再痛苦,她可以得以解脱。
梁倾观察了一下薛繁星的神情,她显然忍得很辛苦,脸憋得发青。
似乎是察觉到梁倾的目光,薛繁星回神看她。
梁倾冷漠地别开目光,心里已经做好了她像秦州牧一样骂她的准备。
可是薛繁星没有,她只是认真地说了一句,“梁倾,我会让你知道我不是你的玩伴。”
说完,她就转身下了楼梯。
言溯走过去楼梯边,看她确实离开了,才慢悠悠地走到梁倾身边,“你这是干什么?”
梁倾斜睨他一眼,而后不屑地笑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言溯迟疑了片刻,也跟着笑起来,“的确。”
楼梯里的两人都在笑,可既没有笑声,彼此的眼睛里也没半分笑意。
....
秦州牧悲愤交加,连下午的课也忘了,一连跑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