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他便不掩猜疑地道:“你方才说香水是你制作的,为何韦映璇有胆量开香水铺子?若她不会制香水,怎敢当众撒谎?”
他不说话,定定看着韦映雪。
韦映雪连忙描补:“我猜测是贵妃的人动的手,吴嬷嬷前脚刚拿到我的香水,后脚就被贵妃的人悄悄偷走一些,送到了映璇那儿,她之后是请人连夜加工,仿制出了一模一样的香水。”
管他是不是,她都要把贵妃和韦映璇拉到一条阵营里。
宋拓忽然眯起眼。
想起珠玑巷里的那个宅子。
前几日他身上刚好带伤,因伤口未彻底痊愈,他便未去夜探。
看来那里很有可能便韦映璇仿制香水之处。
“阿拓。”韦映雪想到她眼下的难处,苦兮兮地说:“我要洗的衣服被褥实在是太多了,你帮我与陈院长交涉,我真的洗不完,这些至少是四个人以上的活儿。”
宋拓扫一眼韦映雪脚边一摞床单。
蹙眉道:“太后既是表面罚你,实则怜惜你,自然不忍心看你每日辛苦浣衣,只要让身边的嬷嬷给陈院长交代一声,他又怎敢让你洗衣。”
“额。”韦映雪笑的僵硬,“我想是下面的嬷嬷忘记了,未把话跟陈院长传清楚。”
宋拓问到了想知道的,便无心多留,寻了个借口离开了。
韦映雪落寞,她感觉到宋拓对她的敷衍。
不知是最近一直入不了侯府的缘故,还是做生意处处碰壁,又可能是系统任务迟迟无进展,她心情十分低落。
不但丧失了以往的自信,还常常怀疑自己,觉得自己是最惨穿越女。
大概是因为她真的没那么聪明,没那么多见识,所以才比不过别的穿越女。
她胡思乱想,从低落中又蔓延起一股压不住的恐慌。
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
小学六年级她就知道了失眠的滋味,一整年,她担忧初中的学费,担心辍学,担心以后会被迫嫁给村里人,天天在泥里刨食,经常吃不饱饭,最后生一大堆孩子,四十岁就佝偻腰。
到了初三,她又担忧高中的伙食费和住宿费,失眠整整一年。
后来上了大学……幸亏她大学还没上完就穿了过来。
但现在又是这样,一样的感受,一样的恐慌,只不过害怕的东西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