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长公主,平时嚣张跋扈也就算了。可太华是你的侄女,她还得叫你一声姑姑,你竟这般容不下她,还要派杀手去杀她。到现在你还敢喊冤?!”
跪在一旁的杀手:“?!”
不是,我们什么都没招啊。
然而现在没他们说话的余地。
德阳长公主听了这话脸色骤变,一心只以为败露,额头浸出冷汗来,也不敢再分辩,转眼就换了一副哭腔。
“陛下,我同太华无冤无仇,又岂会下此狠手?”
“还敢狡辩!”
文宣帝怒目而视。
“陛下!”
德阳长公主凄声道:“当初皇考替我择婿,选了探花郎刘从英,说他满腹才华,品性高洁。可成婚多年,却夫妻情薄。陛下只知我嚣张跋扈,又怎知我心中苦楚?”
文宣帝板着脸不说话。
德阳长公主继续哭道:“后来我得知刘从英年少时与一个青楼艺伎杜宛秋相恋,哪怕是同我成婚,心中也一直念念不忘,故而一直待我不过尔尔。”
严守义抿着唇,眼瞳黝黑深沉。
文宣帝看了眼一脸默然的女儿,没吭声。
德阳长公主提起伤心事,哭得倒也有几分情真意切,“原是旧时往事,我也不想再计较。谁料他与那伎子还有一私生子!这不是在打我的脸么?”
她恨恨看向严守义,“我怎能让他存活于世?刘从英负我,尚且算家事。可一旦此人进京问罪,供出此事,岂非要叫全天下人看我的笑话?我身为天潢贵胄,金枝玉叶,岂能受此羞辱?”
文宣帝听她这般哭诉,也有些心软。
“那你也不该迁怒太华。”
“我没有迁怒任何人。”
德阳长公主听他语气知道此事有转圜的余地,泪水更是扑簌簌往下掉。
“我只想杀严守义,反正他也是死罪,死在哪里不都一样?何必叫他活着来扎我的心?陛下,我虽有错,却也情有可原啊。至于太华,我从没想过伤她,我愿向她赔罪。只求陛下体谅我多年苦楚,不要再深究此事。”
她说完,直接朝着谢京辞磕了个头。
那叫一个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