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你出行多带几个侍卫,尤其是晚上。天子脚下敢行谋刺之举,胆子比当年的刘从英还大。看来鲁王和刘从英的下场,他们是都忘了。”
姚桑道:“明镜司严从法度,得罪了不少人。前些日子您退居公主府,朝中自然人心浮动,想要把您踩下去。却不料,过犹不及,触怒了陛下。”
帝王之心最难揣摩。
谢京辞是她那皇帝亲爹一手提拔起来的,前些日子她虽交了权,但文宣帝并未有明文诏令,更未有别的责罚。结果有人不长眼睛,以为她失势,忙不迭的就落井下石。
文宣帝不怒才怪。
“翁宿被人引导着查到了信王头上,也就是说,那批军饷真的在他名下,看来我得去找范寻那个老家伙聊一聊了。”
范寻是个老学究,为人有点死板,比较适合做谏臣。但他的性格容易得罪人,所以他祖父就安排他去了户部。
他确实也是能臣,出身也好,还很有读书人的风骨,属于油盐不进那种。
谈起本职工作他眉飞色舞,要想跟他说官场那些潜规则,他能喷你一脸。
从前因着女户的事,谢京辞跟他打过交道,深知他的脾性,故而也不废话。
“范大人,陛下让我查滇缅女军军饷贪污一案。这是由你户部拨下去的,我想看看卷宗。”
范寻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册子,“微臣早已准备妥当。想必明镜司已经调取过行军县志,粮食、兵器、铠甲、棉袄,那么大一批物资,不可能凭空消失。微臣猜想,应是从十万大山偷偷运走。但无论如何,只要走过,就必然会有车辙的痕迹。”
谢京辞点头。
“县志我看过,对得上。应该是送入军营前,被偷偷运走。这么大一批军饷,就算借货商运走也会引人注目,看来我得亲自跑一趟。”
范寻诧异,“您要出京?”
谢京辞微微一笑。
那么大一批物资,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回京城,谢庭煜没那个脑子,也没那么丧心病狂。
找出来,就能抓到背后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