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满庆一见这个白净斯文的娃娃,就知道肯定是郑秀才家的独苗苗。
他看看白白嫩嫩、干干净净的郑喜定,又看看自己家的两个“黑娃”,立刻拍了一把纪永宁的后脑勺,嫌弃道:
“你俩看看人家郑先生家的娃娃,干干净净、斯斯文文,一看就是个念书的!你再看看你俩,黑地跟猪一样,一看就是天天挨烧火棍的料。”
纪永宁都要委屈死了,他来见先生。先生还没见着,咋就被他爹这么嫌弃上了?
他摸摸脑袋,瞅一眼面前白净的郑喜定,眼里立刻充满了敌意。
他狠狠瞪了一眼郑喜定,嘟着嘴说:“爹,你咋不说人家娃娃啥活都不做,捂的白!我们天天啥活都要做哩,风吹日头晒的,所以肯定黑么。”
“你一天做啥活来?天天不是撵狗逮猫,就是像个野人一样在村里和沟里到处浪!屋里的啥活指望过你!”纪满庆说着,抬起手,又要去打纪永宁的后脑勺。
纪永宁身子麻利地往边上一闪,忙抬起一只胳臂挡住自己的脑袋,生怕自己亲爹的铁砂掌落下来,打到自己。
“咳咳——”纪满川半握拳,抵着嘴,咳嗽两声,眼神示意纪满庆收敛一下。
郑喜定看着纪满庆和纪永宁父子俩这样,觉得好笑极了,心里不由偷偷直乐。
她压了压忍不住上扬的嘴角,说:“叔,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叫我爹。”
郑喜定还没转身,身后就传来她爹的声音:“喜定,是谁来咧?”
“爹——”郑喜定蹦跳两下,跑到郑秀才身后。
纪满川和纪满庆见郑秀才出来,忙笑着问好:“郑先生,我们是牛家庄过来送娃娃念书的,不知道你这儿还收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