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满川笑笑说:“先生,这个钱我们不怕花,只管叫娃娃来念就是!我们也不图让娃娃念书考状元啥的,就是想让娃娃识几个字,不叫人哄就成咧。当然,娃娃念了书能懂些道理,有些学识是最好的。”
“对着哩!郑先生,娃娃送过来,你只管教就是。要是不听话,你就打,美美地打!没有教鞭的话,我下回给你背一捆枣杆过来。你打得越狠,我越高兴!”纪满庆一脸憨笑道。
一直有些严肃的郑秀才听了这话,脸上不由得抽了抽,眼神流露出一丝无语。
这都是啥亲爹啊!后爹也不至于这样吧?
郑喜定见纪满庆这样说,心里也不由觉得好笑。但出于礼貌,她的脸上还是强忍着笑意,不过一耸一耸的肩膀却出卖了她地憋忍。
纪永宁被他爹的话说得有些生无可恋,脸拉得像根苦瓜,刚和纪永周苦兮兮地对视一眼,一转头就看到憋着笑的郑喜定,气得他直咬牙。
他心里暗自盘算,等他来了学堂,一定要这个郑喜定好好见识一番自己的厉害。
郑秀才见纪满川和纪满庆都是没啥讲究的实在人,也不再多说。
既然人家一心要娃娃来念书,大的是教,小的也是教,大不了对那个锅娃,他多用些心教就是。
纪满川二人见郑秀才愿意收下几个娃娃,喜得直搓手。
他和纪满庆来之前也向张家畔的张生打听过郑秀才的束修,但是张生也没说明白。因为郑秀才是头一年收娃娃,他们自己村里人想照着往年打样都没有啥参照,只能各家看心意和条件。
条件好的,就多拿点。条件不好的,即使送些洋芋啥的,郑秀才也不说啥,娃娃一样照收。
纪满川和纪满庆在家商量过,就按宁平县这边普通私塾那样,估摸着拉了一些粮食过来当束修。只不过,他们纪家有四个娃娃送过来,那拉来的粮食就多些。
两人把架子车上的麦子和玉米卸下车,说:“郑先生,我们也不知道拿多少束修合适,这些粮食就权当是四个娃娃的束修。要是不够,我们再拉过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