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莉娜正在清澈见底但冰冷刺骨的河边,弯着腰费力地洗衣服。张二牛快步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轻声说道:“莉娜,求求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真的有十足的把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摒弃前嫌,一定能成功的。我们一定能让部落过上好日子,一定能!”
莉娜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心软,但很快,那一丝的松动又被深深的恐惧和固执所取代:“我已经不敢再相信了。上次和外敌战斗,你信誓旦旦地说能赢,结果呢?阿娜依牺牲了。这次我不敢再冒险了,我真的怕了,怕失去更多。”
张二牛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仿佛被人当胸打了一记重拳。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辩解,来挽回,可喉咙却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堵住了,最终只是无力地垂下头,默默地转身离开,那落寞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如此的孤独和凄凉。
尽管张二牛不辞辛劳,费尽口舌,跑遍了部落的每一个角落,找了一个又一个的人,磨破了嘴皮,掏心掏肺地解释和劝说,可最终这个承载着他全部希望的计划还是无情地落空了。部落里的人不再像以前那样尊重他,甚至开始对他指指点点,故意排挤他。
走在曾经熟悉而亲切的部落里,如今的每一步对张二牛来说都像是走在刀尖上。曾经那充满热情和尊重的亲切招呼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冷漠如冰的眼神和人们避之不及的身影。每当他经过,人们会突然停止交谈,用异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然后在他身后窃窃私语,那些细碎的声音如同无数的小虫,一点点啃噬着他的心。
一天,张二牛心情沉重地路过一群正在大树下闲聊的人,那些毫不掩饰的议论声清楚地传入了他的耳朵。
“哼,还当自己是首领呢,出的什么馊主意!差点把咱们都推进火坑。”一个中年妇女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和厌恶,那表情仿佛张二牛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就是,差点把咱们都坑了。要不是我们坚决反对,说不定现在大家都要流落街头,无家可归了。”一个年轻小伙子跟着附和道,眼神中充满了嘲讽和幸灾乐祸。
张二牛停下脚步,身体微微颤抖,脸色变得比死人还要苍白。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要大声反驳,想要为自己辩解,可最终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把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咽进了肚子里,然后默默地转身离开,那落寞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被拉得很长很长。
贝拉看到这令人心碎的一幕,心中满是同情和不忍。她快步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张二牛的肩膀,用温柔但坚定的声音安慰道:“别灰心,张二牛。我相信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能让他们明白你的苦心和抱负的。”
张二牛抬起头,看着贝拉,眼中闪烁着一丝感激,但更多的还是无法掩饰的痛苦和深入骨髓的迷茫:“贝拉,连你也觉得我能成功吗?也许他们是对的,也许我真的不适合当这个首领,也许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自不量力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