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牛和贝拉被守卫发现的那一瞬间,他们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恐惧让他们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而紊乱。
“完犊子了,这下彻底完犊子了!”贝拉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她的脸色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煞白如纸。双手像钳子一样死死地抓住张二牛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整个身子不停地哆嗦着,就像狂风中的一片树叶。
张二牛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的轰鸣声。但他还是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眼睛眨得飞快,试图从这绝望的局面中找到一丝生机。
守卫们迈着沉重的步伐,端着枪气势汹汹地快步走来。那脚步声在这寂静得让人发毛的边境显得格外刺耳,每一步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张二牛和贝拉的心上。
“你们两个,干啥呢!”守卫头子扯着嗓子大声呵斥道,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震得张二牛和贝拉的耳朵嗡嗡作响,脑袋直发懵。
张二牛结结巴巴地回答:“大哥,我们……我们就是想回家,实在是没办法了才走这条路。”
守卫头子冷笑一声,那笑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阴森:“回家?有你们这么偷偷摸摸回家的吗?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吗?”
贝拉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带着哭腔哀求道:“求求您,大哥,放我们走吧,我们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您就行行好,发发慈悲吧。”
守卫头子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上下打量着他们,然后伸出一只手,搓了搓手指,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张二牛心里一紧,他知道这是要贿赂。他咬了咬牙,颤抖着双手从背包里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钱,那是厚厚的一沓,他的手心里全是汗水,钱都差点拿不稳。
守卫头子一把接过来,快速地数了数,眉头皱得像麻花一样:“就这点?这点可不够啊!这点钱就想打发我?你们当我是叫花子呢!”
张二牛急忙说道:“大哥,这已经是我们所有的钱了,真的没有更多了。您就行行好,放我们一马吧。我们以后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
守卫头子犹豫了一下,眼睛盯着手里的钱,心里暗暗盘算着。这钱虽然不多,但也比自己几个月的工资还多呢。他又看了看他们那可怜又狼狈的样子,心里有了一丝松动。
“哼,算你们运气好,今天老子心情不错,拿上这些钱赶紧滚!”守卫头子把钱迅速塞进自己的口袋,脸上露出一丝贪婪又得意的笑容。
然后,他指了指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说道:“从这儿走,能避开其他的巡逻队。能不能走得出去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张二牛和贝拉如蒙大赦,连连道谢,然后赶紧朝着守卫头子指的方向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浓稠的黑暗像墨汁一样笼罩着四周。周围的景物都变得模糊不清,仿佛隐藏着无数的未知和危险。风呼呼地吹着,吹得路边的树枝嘎吱嘎吱响,那声音就像魔鬼的低笑,仿佛在向他们发出警告。
“亲爱的,我心里怕得要命,咱们真能回去吗?”贝拉一边走,一边声音发颤地问道。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脚步也变得踉踉跄跄。
张二牛紧紧握住她的手,试图给她传递一些力量和温暖:“别怕,贝拉,有我在呢。咱们已经走了这么远,一定能成功的。”
其实张二牛心里也没底,但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绝对不能表现出丝毫的软弱和犹豫,不然贝拉会彻底崩溃的。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都轻得像猫一样,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引来麻烦。
突然,贝拉脚下一滑,“哎呀”一声尖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张二牛的心猛地一揪,赶紧扶住她:“咋啦?”
贝拉带着哭腔说:“我好像踩到什么软软的东西,吓死我了。”
张二牛用手电筒一照,原来是一只胖乎乎的癞蛤蟆。它被灯光一照,鼓着腮帮子,“呱呱”叫了两声,跳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没事,别怕,就是只癞蛤蟆。”张二牛安慰道,可他自己的心跳也快得像打鼓一样。
继续往前走,天上开始飘起了毛毛雨,那雨丝又细又密,像牛毛一样。不一会儿,雨就越下越大,变成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这该死的天气!”张二牛忍不住骂了一句。雨水很快打湿了他们的衣服,贴在身上,又冷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