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家的家主聂霜乃是当朝宰相,平常公务繁忙,终日回家都比较晚了。难得今日休沐在家,却也是叫了两个女儿商议事情。
正房的大门并没有关,聂允过去的时候,便看到聂霜坐于堂上,大小姐聂宁和二小姐聂静一左一右坐在堂下。聂允的突然闯入,让三人都噤了声。
安静片刻,聂允先出声打了招呼:“母亲、大姐、二姐。”
“有事?”突然被打断,聂霜显得有些不悦。
“我前些日子卧病在床,未能给母亲、大姐、二姐问安,今日碰巧遇到,便寻思着于情于理也该来打个招呼。”聂允一席话,潜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虽然嘴巴上在说自己失了礼数,事实却在责备三人在她生病的时候都不来看望她。
“三妹都已经回府两年了,这些礼数还不知晓吗?”说话的是二小姐聂静。
聂允面不改色,应付道:“二姐教训得是。”
“三妹身体可好些了?”大姐聂宁毫无关心之色,只是客套的问了一句。
“已无大碍。谢大姐关心。”聂允抱拳谢道。
“既然大病初愈,就早点回去歇息吧。”聂霜面上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挥手想打发她赶紧离开。
聂允疑惑,这个聂霜到底是为何不待见自己?都是自己的子女,为何唯独对她爱搭不理?在整个记忆里,聂允终究没有找到缘由,或许父亲会有答案,还是找个机会问问吧。
“那我便先告辞了。”说完,聂允转身便要走。
“等等。”大姐忽然叫住她,然后又附到母亲耳边说了些什么,聂霜的脸色舒展开来,点了点头,看向聂允。
又在出什么幺蛾子?聂允腹诽。
聂宁微笑着走到聂允面前,拍在她的肩膀上,说道:“三妹,你自幼在山上习武,定是武艺了得,现下母亲被女帝委以重任,但你也知,母亲乃文官,对打打杀杀的事并不擅长,你可愿为母亲排忧解难?”
得!叫她去送死。
“大姐过奖了,小妹在山上学的不过是强身健体,并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不过,母亲若有难处,做女儿的自当奋勇当前,为母亲力排众难。”她倒要看看她们要怎么弄死她。
“是这样的,渝州乃边塞与聂国的通关要道,近几年匪患无穷,过往商人,死伤无数,人才两空,渐渐的贸易便减少了,进贡的银货也少了,对国库造成了极大损失。现在女帝陛下把清除匪患的重任交给了母亲,如果母亲能成功拿下,家族便会更上一层楼,三妹做出的贡献最大,母亲自会对你进行嘉奖。”聂宁说道。聂静也明白了姐姐的意思,附和道。
聂允心里冷笑,这些年女帝派了不少人去清理匪患,都未能如愿,恐怕这事儿目前还没有落到宰相的头上,宰相乃文臣,这种事怎么都不该轮到她。但是如果宰相能把问题解决了,必定立大功,仕途更上一层楼。如果未能解决,那就只能怪她学艺不精,为国牺牲,宰相也是一大功臣。这如意算盘打得渝州都快听得见了。
不过想到当初下山时,碰到傅商言,那时也曾遇到匪徒,虽然傅商言得商队请了镖局的人,但是应付起来还是有些吃力。幸亏聂允与他同路,替他解决了不少麻烦。
“母亲、大姐,这么多年未能解决的匪患,想必是一个比较庞大的组织,我一个人前往,无疑是送死。”聂允觉得可以去,不过不能她一个人去。
“三妹,只要你答应,明日母亲便去请示陛下,安排精锐与你同去。”
果然,这事儿是宰相自己想揽下来。
“此事我可以答应,但是我希望母亲也能答应我一件事。”聂允是个无利不起早的,玩命了还不能要点好处吗?看到聂霜的眉头开始皱起来,她又接着说道,“母亲不必担忧,对您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说来听听。”聂霜说。
“此次前往,凶多吉少。母亲可否给我五百两?”
“放肆!为家族效力,天经地义。你可知母亲一年俸禄才多少,你一开口就敢要五百两。”聂静拍案而起。
“母亲,这五百两不过是我的买命钱。如果我完成了任务,陛下必定重奖,岂止五百两,如果我失败了,母亲为国作出的贡献,也是后人万世传颂的。”
聂霜觉得平常倒是小看了这个聂允,这些事情倒是看得透彻。不过五百两对她而言确实不是什么大事情,她便答应了下来。
聂家的家主聂霜乃是当朝宰相,平常公务繁忙,终日回家都比较晚了。难得今日休沐在家,却也是叫了两个女儿商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