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外语学习,哪怕有学过一门方言经验的人都知道,通常最先学会的是哪一类话。
冯睿达在这方面是个异类,他的表情凶恶,声音狠厉,但他早先并不会用突厥语骂人。
某些时候甚至称得上“乖宝宝”,只是到了并州后,才开始“学坏”。
范成明关心完相娑罗的实习情况后,便开始在人群中穿梭,与各位将官打招呼。
范成达将人拉到身边,范成明身体一个趔趄,“哥,什么事?”
范成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张铁板一样平静。“给俘虏讲经,这么歪门邪道的路子,你们怎么想到的?”
左武卫不少将官偷偷摸摸听过相娑罗讲解的经义,以他们模模糊糊的印象,的确出自佛法。但对这些手执屠刀的固执之人而言,和歪理邪说没有任何区别。
范成明能怎么说,法子是段晓棠最先施行的,但找相娑罗入营,原本只是为了做法事图个方便而已。
耸肩道:“你就说有没有用吧?”
范成达沉吟片刻,“有点用处。”
范成明立刻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不是件漏风的小棉袄。
悄声说道:“相家子弟从小精修佛法,相九有个弟弟,排行十一,武艺在同辈兄弟中堪称翘楚,只是性子有点烈。”
“哥,你若是觉得这事可行,往后把他招进左武卫即可。”
言语入耳,范成达并没有立即表态,随手将弟弟打发走,“玩你的去吧!”
范成明圆润地滚进将官堆里,呼朋引伴,好不热闹。
不多时,方安平将小校场上的突厥骑兵整队完毕,请示过范成达后,正式开始演练。
词汇量格外丰富的冯睿达则留在点将台上对众人讲解。
“突厥人拥有大量的马匹,骑兵是主要作战力量。机动性强、速度快,能够迅速地展开袭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大吴地大物博,却缺少马匹,即使军士们配有马匹,大多也只是骑在马上的步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