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如果堂上你真挨了板子,我们兄弟自然会让你少遭罪,这匕首可是凶器,哪能容许你带上大堂。”那麻脸衙役神色有些不悦,摇着脑袋四下张望。
神情紧张的鱼九松了一口气,顺势假装拍了拍袖口,又强调了一下,“那就有劳两位官爷了,只是这匕首为家传之物,还有劳官爷照看好,待我完了官司,再找官爷取回,到时定还有答报。”
“太爷还等着,小六,虎子,你们在那磨蹭什么呐!”远处低廊下传出一个急躁的声音,很是不耐地嚷嚷道。
到了大堂之上,鱼九刚向上望了一眼“明镜高悬”的匾额,一阵水火无情棍砸地的声音响起,两班衙役起呼“威武”二字拖着长音,乍一见这种场面,鱼九也有些惊慌失措。
眼见这少年有些恍惚失神,居中高座上的县太爷有些不悦,轻咳一声便将惊堂木拍落,众衙役很是熟练地齐声厉喝:“跪!”
那名唤小六和虎子的衙役一松手,鱼九就像站不稳一样,哧溜一声摔了下去,竟半坐在了地上。鱼九倒也不吃这眼前亏,在这个王法之地,自然犯不上挨板子或吃一记飞踢。
看到这少年有些耍赖的模样,真是不知堂威所在,衙役小六急忙笑着向前一步:“太爷,这小贼想来是,在囚车里久了,有些跪立不稳了。”
衙役虎子随即走上前附和一声,“我们架着他,走着一路,很是费事,巡检司的囚车确实厉害了些”,双手向前拖着一把赤木匕首,缓缓向前呈上,“这是例行检查时,发现的一把匕首。”
一旁又有人下了台阶,接过匕首递了上去。
这位县太爷长得很是富态,油光满面却阴沉着一张脸,表情极为肃然,冷道:“不过是一个始龀小儿,罢了。”
细瞅了两眼这把平平无奇的匕首,县太爷连鞘都懒得开启,便拍着惊堂木,开始直接问话了,“下跪之人,速速报……”可当县太爷低眼看向下望去时,鱼九坐在地上,双手抱膝,正在四处打量,这场面有点尴尬,这才加重了语气,“速报上名来!”
鱼九并没有隐瞒,将名字和小鱼贩子的身份都报了上去,只是并未讲到原本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