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兴起时,便可召来几个,就地解决自己不用忍受的欲望。在外人看不见的这个棋园之内,就不会影响到蒲师文的儒雅。
然而,这难得的宁静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未经召见便敢进入棋园的人不多,在躺椅上正舒爽之中的蒲师文也没有阻止侍女们的继续伺候,等着脚步声停下,才懒洋洋地张开眼。
“父亲……”
来人,是蒲师文的长子蒲居仁。
与喜欢儒雅自居的父亲与两位叔叔不同,二十来岁的蒲居仁,一身劲装打扮,四肢显得刚强而健壮。五官棱角分明,长得一点不像蒲师文,倒有些像是年轻时的佛莲。
蒲师文又闭上双眼,站直的双腿,不动而抖。
不敢直视的蒲居仁,眼睛扫向庭中棋盘之内,若隐若现的侍女们,心里难免生出一股悸动。耳边,淅淅索索声音或高或低地响起。如夜间耗子的偷食,又如离水鱼儿的张惶。
在阵阵无法隐忍的舒爽与闷哼之后,彻底放松下来蒲师文如贤者一般的问道:“怎么了?”
蒲居仁佝着身子答道:“南澳岛那边,至今还没有消息回来。”
蒲师文皱着眉头说道:“台风在南澳岛登陆了?”
“应该不是。而且即便在南澳岛登陆,那边已经建成的仓房,还是可以防得住台风的。”
蒲师文站起身,身上那袭天青色丝绸长衫软软垂下,让他看着比师斯与均文更为儒雅。只是与那俩兄弟不同的是,蒲师文微微凹陷的眼眶之中,时时流露出一丝不怒而威的狠辣之色。
“嗦……”蒲师文正要迈步,裤子却溜了下来。
边上的侍女急忙上前提起,系上。而后跪趴在地,双臀朝天,不住地哆嗦。
蒲师文一脚踹出,那侍女滚落阶下,却不敢发出丁点的哀嚎声,四肢着地蠕动地爬离蒲师文的视线。
蒲师文背负双手,慢慢地踱入棋盘之内,绸衫微抖,如风中一株华丽的老竹。
棋盘已废,但依然保持着原先的格局。只是每一格之内都种着一株盛开的花朵,花朵之侧,各自跪坐着一个侍女。
见蒲师文走来,一个侍女膝行至他跟前,仰着头,让他可以很顺手地撸着自己的满头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