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语气慌乱,不断磕头,
“殷神医,少主他自幼便肩负重任,从未有过片刻轻松。
如今遇到沈三小姐这般关心他之人,难免情难自禁!求殷神医看在少主多年来的努力与付出上,救救少主吧。”
殷棋年闻言,怒意稍敛,甩袖怒斥:“那你便问他是否知错?可还要将心思放那沈稚枝身上?!”
血之连忙转头看向张嘉礼,眼中满是急切与期盼。
风悄然吹过,院子里一片寂静。
张嘉礼冰冷的指尖稍动,凝着那满地狼藉,眼眶似红了一瞬,而后,敛下寂沉眸子不再言语。
殷棋年见其这副模样,气恼非常。
此徒儿向来自幼敬他,从未有过忤逆之举,然今时,数次罔顾其言。
虽未出声辩驳,然此无声之抗,已然是在悖逆于他了。
殷棋年微阖双目,压下胸腔怒意,“此事为师暂替你隐瞒,若遭不败阁长老们所知,即便是为师,也护不得你。”
顿了顿,他继续道:“但那双全之法,你日后便莫要言之了。你以为将那金锁故作无意丢至她身旁,让其知晓你是皇子后,能助你登位,不与你为敌,便是那双全之法吗?”
张嘉礼眼睫轻颤,眼底闪过愕然之色, 他双唇翕动,似想说些什么。
殷棋年望着他,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眸色深沉如墨,“你别忘了,那沈朝,大储赫赫有名的护国将军,亦是那沈稚枝的兄长。”
殷棋年这一语,声音并不大,可传入张嘉礼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般。
这一语,似点醒了他荒唐的沉沦,也惊醒了沉沦在里头的他。
胸口传来的刺痛感令张嘉礼眼前一阵模糊,苍白如纸的唇瓣抿起,尘封已久的回忆自他脑海中闪烁而来。
束发之年,风华正茂。
张嘉礼与殷棋年静坐客栈,茶香袅袅,萦绕于室。
二人悠然品茶之际,目光却被街道上疾驰而过的战马所吸引。
殷棋年凝眸远望,缓缓开口道:“此人乃是丞相府嫡子——沈朝。年纪轻轻便高中武状元,威风凛凛,战绩显赫,如今已是护国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