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被打断,牛长江疼昏了过去,也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周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来帮助一个挨了打、又如此肮脏的乞丐。
牛长江看向白家,人家的大门口依然站着两个家丁,看都没看他一眼,那个所谓搜罗天下锦绣文章的篮子,还在雕窗下放着,白家一切如旧。
而,对他牛长江来说,本来就穷困潦倒的生活,如今更是雪上加霜,自己断了一条腿,今后的生活没有着落。他也知道,即便是报官,很可能的结果,便是白家不仅得不到应有的惩罚,自己还会再挨一顿毒打。
环视周围议论的人群,牛长江没有理会,他犯不着和这些愚民去理论。
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双臂用力,朝着自己家的方向爬去。说是家,其实就是一间土坯房子,那是他家的老屋,家道中落之后,也只有这一间老屋陪着他了。
一路的爬行,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和嘲笑,人们纷纷驻足观看,像是在看一个巨大的在地面上爬行的蚂蚁。牛长江也从来没有这样被那么多人瞩目过。
牛长江没钱拿药,回到家中,在院子里找来几根树枝和麻绳,将自己的小腿骨折处固定住,又找来一根齐肩高的开叉树枝,当作自己的拐杖。
夜深人静,躺在残破不堪的土坯屋内,牛长江内心不甘,他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想出人头地,重振牛家,没想到白家不仅不给这个机会,还如此殴打他。
家道衰落之前,牛长江曾经也是个吃喝不愁的少爷,在家里,也是众星捧月一般,所有人都围着他转,哪里受过这般羞辱。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地面上,屋内也被月光照亮。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牛长江伸手抚摸着床边的拐杖,口中恨恨的骂道,不觉中慢慢睡着了。
都说人生失意的读书人,唯一剩下的出路就是街边摆摊算卦。
虽然牛长江算不上什么博学的人,既然踏入仕途的路已经行不通了,为了生计,他能想到又不用出力干活的,就是耍嘴皮子,摆摊给人看八字算命再合适不过。
为此,牛长江趁在家养伤之际,又从屋子角落的箱子里将易经方面的书重新翻找出来,认真研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