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再重复先前的老路,两人避开了原先走过的路线,折了一道弯之后才朝远处走去。
静谧的深林当中,虫鸣与鸟鸣逐渐稀疏,渐渐的,只有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的簌簌作响的脚步声。
楼西月手中执着长剑,一面走,一面以剑扫开眼前挡路的草丛。傅观落后她一步,拄着木杖步步缓行。
他走得不慌不忙,甚至还抽空与她说话。
傅观似乎对她过往的江湖生活很是好奇,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诸如“显扬门内有多少个像你一样的探子”、“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你在显扬山庄长大,可有什么江湖趣事可以说来听听”等等,以及——
“我对江湖中事不大了解,不知以你的武功,在江湖上可否能排得上名号?”傅观这么问。
楼西月觉得他有些问题问得实在是无聊,有时不回答,有时挑着简短的问题随意回答上两句:“我不曾与人比试过,不知道能不能排得上什么名号。”
要论比试,她也只和闻寂声过了几次招。
不过两人从来都是点到即止,并没有严格的分出个胜负来。
再者,她也不知道以闻寂声的武功,在江湖上能排上怎样的排名,总归是个难得的高手就是了。
傅观又追问:“哦?难道你都不曾与人动过手?”
楼西月:“显扬门的探子的首要任务是完成任务,次要任务是隐藏身份。因此,我与人动手的机会机会并不算很多,即便有,那也是匆匆对上两招便急忙离开。所以不存在王爷你说的那种情况。”
傅观又换了一个话题:“照如此说,过去的这些年,你过得十分辛苦。再得知自己真实身份之前,你可曾恨过‘抛弃’你的父母?若是没有被遗弃,你或许会活得自在得多。”
说实在话,他确实是很好奇,当楼西月知晓班惜语是她孪生妹妹,当她为显扬门疲于奔命的时候,班惜语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如此鲜明的差距,楼西月心中难道不曾有过不平?
换作是寻常人,恐怕内心早就不平衡了——同时班家的女儿,怎么偏偏如此不公,就让姐姐流落在外,饱受风霜之苦?
傅观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楼西月,双眼紧紧追着她的表情,似乎要从她的细微的眼神变化中看出些端倪来。
但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