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西月没有什么反应。
她平静得不像话,只说:“王爷这话问得奇怪,我为何要去想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正如王爷所言,当时我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只当是父母遗弃。既然是遗弃,我便不必去在乎本就不在乎我的人。
“耗费时光去怨恨记忆中不存在的人,那是浪费时间。”楼西月说。
她心想,再者,那时她身边已经有了桂娘。有桂娘在,她就只和桂娘相依为命,不管其他人。
至于后来得知真相之时……
“多谢王爷提醒,若非王爷重提当年之事,我还险些忘记了造成班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荣国的细作——等我复仇成功,我早晚要查一查当年圭城兵败一案……”
此时,傅观在侧后方观察着她。他原本一心想要看出楼西月的破绽来,但眼中所见的只有坦荡的赤诚。
相对比之下,他心中多般揣测倒是显得有些小人之心了。
傅观不由得别开了头,难得感到几分心虚。但紧接着,他有鬼使神差地望了回去。
日光映着楼西月的脸,他看到她坚定而顽强的神情,而她的眼神就像一柄出鞘的剑锋,锐利且势不可挡。
这副模样实在是与班惜语有着截然不同的风采,莫名有一种吸引旁人追随的魅力。
最初见面时,他怎么不曾发现?
傅观想,是他眼拙了。
他动作微微顿了顿,正要说话,忽然眼神一凛——
“等等!”
楼西月的袖子忽然被傅观拉住,于是回过头问:“怎么了?”
傅观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道:“西北处的草丛里有动静,小心。”
我:好大儿你完了,你要坠入爱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