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楼西月以踱步到桌案旁的藏书架。而她的距离与方才他作画的位置,已是十分接近了。
傅观不禁扫了眼方才匆忙收起的画,嘴角轻轻抿起。看来必须得想法子把她支开了,傅观想。
而此时,楼西月却忽然脚步一顿。她余光瞥了眼傅观,趁其分神片刻,立即扭过身,伸手向桌上的画纸探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傅观见楼西月身影一动,立刻大步上前——
“时辰不早,楼姑娘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罢。再过几日便是千娇园夜宴,彼时你该动身前往京郊,为大局考虑,这时你应当好好养精蓄锐才是。”
傅观的手掌按在画纸上,因为太过急切,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楼西月的手。
柔嫩的触感让他心头微震。他微微动了动胳膊,到底没将手收回来,而是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她。
此时此刻,楼西月顾不上突如其来的触碰,也忽略了两人近乎暧昧的靠近。她看着傅观的眼睛笑起来,眼神中带了几分得意:
“你这样紧张做什么,嗯?这样千方百计不让我看你的画作,莫非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做贼心虚?”
她低头看了看掌下的画纸,随后再度欣赏一番傅观焦急的神情:“不过是幅画而已,堂堂王爷,还是不要失了风度啊——让我瞧一瞧又有何妨呢?——还是说,你的画见不得人?”
“我行得正、坐得端,何曾做过亏心事。”傅观道:“只是这画作得不好,乃是一张废纸。既然是废纸,便没有一看究竟的必要了。”
“我欣赏你故作镇定的模样,只是你说得再多,无非是想掩饰过去,不想让我看这幅画罢了。”楼西月是有些反骨在身上的:
“你这般阻挠,那我可就偏要看了。”
傅观不装了:“我只怕你看了要后悔。”
楼西月嗤笑一声:“呵,不过一张画纸而已,看便看了,有什么好后悔的。”说着,她便将傅观的手一推。
这回傅观没有再拦她。他叹了口气,然后松开了手。
就在他松手的瞬间,画纸的正面被楼西月一把翻了过来。
刹那,一名身着雪青色流苏裙的俏丽女子跃然纸上。
女子的衣着瞧上去十分面熟,正是不久前她在太子猎场上所穿的那身衣裙。再一看女子的相貌与神态……
楼西月睁大眼睛怔住了。
紧接着,她抬眸看向傅观,不可思议道:“好端端的,你画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