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心虚地瞅着他,“不敢骗将军,真的……记不清。”
想想自己还误会了他去找李桑若,她眸子垂得更低,声音变得温软了许多,“我还误会了将军,实在是错上加错,请将军责罚……”
她低着头,露出一截雪亮的颈子。
精致的小脸白皙的肌肤,活脱脱一个勾魂的狐狸精。
哪里是在领罚,分明就是在引他堕落。
裴獗若有若无的哼了声,语气没有起伏。
“下不为例。”
说罢又沉声吩咐:“你先回去,等覃大金有了消息,我派人通知你。木料不够,你们自行采买,十几根梁,应当凑得出来。”
冯蕴低低发笑。
裴獗让她笑得沉眉微凝,看着她不说话。
冯蕴做了一个“哦”的口型,朝他行了一礼。
“属下明白了。”
什么属下乱七八糟的。裴獗冷着脸看她。
冯蕴坐到他近前,张开双臂抱住他。
“对不起。”
裴獗握住她的手,“何故致歉?”
他的手很暖,冬天握在掌心很是舒适。
冯蕴反握住他,十指微微扣紧。
不好说平阳那事,她只就这事轻笑告歉,“我下次肯定会记得,记得牢牢的。”
裴獗瞥她一眼。
这女子嘴里,没有真情,只有利用。
他道:“又想要什么?”
冯蕴说得一本正经,“要解药啊。”
女郎媚眼如丝瞄过来,眼睛有些微的光,令人心浮气躁,一时竟有些情难自禁。
裴獗:“蕴娘……”
他想说点什么,冯蕴却抢先捂住他的嘴,软绵绵的小手在他唇上微压,另一只手更深地圈紧他的腰,凑近在自己手背上落下一吻。
隔着一只手,吻得很是用力,甚至发出响亮的声音。
然后面无表情地松手,起身。
“我向来不喜欢强迫别人,既然将军不愿,那当我没有说过。”
一脸正色的揖礼,再轻盈转身。
“告辞,我先去忙正事。”
裴獗伸手,只拉住半个掌心,滑滑地溜过去,泥鳅似的,余一抹残存的柔腻,手指轻捻,性躁得血气疯狂上涌。
她记不清的事情……
都刻在他的脑子里。
娇声吟哦,一声声夫主,她恨不得把他绞死才甘心。缠上来逼得他发狂,惹得他情难自制,末了,全然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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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蕴回去后就将找裴獗的事情忘了,丛文田捎了口信来,他们在当地购买的十几根木材,抬到和议馆,就被朝廷的监工拒收了。
和议馆不仅有晋廷的人,也有齐廷的人在监工,他们只认府库司的木材,外面来料一律不肯接手。
他们不签字画押,丛文田就不敢用。
冯蕴冷笑。
他没去找裴獗,而是告诉淳于焰。
“世子在晋齐和议中,不仅仅只是中间人,还是促成此事的大功臣。有人跟你的钱过不去,都欺到世子脸上来了,岂能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