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来来往往地往院子里送东西。
余晚之放松地泡在池子里,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沈让尘忽悠到了沈宅里。
隔壁是她之前的牢笼,这里却是令她安心之所。
天气炎热,浴房里热气蒸腾,让人难以久待,余晚之驱退了丫鬟,起身穿衣。
翘头衣架上挂着簇新的衣裙,触感柔和,质地细腻,余晚之穿上身。
“小姐。”
余晚之侧头,“好了。”
房门打开,房中一下凉快下来,丫鬟入内,说道:“公子正等着小姐用饭。”
“知道了。”余晚之和善笑了笑。
饭菜还没有上桌,沈让尘转过头,“过来。”
看见他手中的东西,余晚之下意识低头捻了捻指尖,“我可以自己来。”
沈让尘没有接话,径直拉过她的手。
她手上有一个伤口,沈让尘在今日重逢时的第一眼便发现了,她当时手握马缰,缰绳都被血染红了,她也不知道喊疼,哪还有半分养尊处优的小姐模样。
手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沐浴用了些时间,伤口泡得发白。
沈让尘握住便叹了口气,“怎么弄成了这样?”
余晚之注视着他的侧脸,“那个江晚之……”她一顿,接着说:“她像个疯子,以为我和宋卿时有了首尾,要去送我去逢州,我们争吵了一番。”
那句“以为”让沈让尘宽心,他一直在担心宋卿时有无对她有过分的举动,却不敢开口问。
甚至在她沐浴时还自问过,如果她和宋卿时真的有了什么,你还要她吗?
答案当然是要的。
得出这个答案甚至都没有用他多想。
沈让尘抬眸注视着她,“你爹娘都很好,你,你想去逢州吗?”
“想去。”余晚之说:“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一走了之,这里还有许多为我牵挂的人和未办完的事。”
她还没有找到楼七,若是找到楼七,她们便一起去逢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