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安静很久。
骆峻看向窗外逐渐下沉的阳光。
今儿燕城不冷,有微风。
“陪我散散步行不?”
许茴没应。
看他结账走出去,还是拎着包跟上了。
咖啡厅快靠近郊区,出门后没多远就是个生态公园。
两人沿着公园里静霭而有落叶的小路,走动着。
骆峻打量着面前熟悉的一切:“国内越来越好了,很热闹,我住的那里太过安静……”
许茴不想听他感慨。
她浑身是负能量,全遮的严严实实,是故极端排斥别人身上的负能,并感知清晰。
再说论及煎熬,她不认为有谁比她弟弟更难熬。
溺爱他的父母相继离世,唯一的姐姐靠不住,十五岁开始就孤零零呆在一个小房子里生活近十年,打工,上学,孤零零的融入社会,强迫自己更好……他有过一切,命运又残忍的让他一无所有。曾经有多高,摔的就多疼。
这种环境下,他变成什么样子都不奇怪。
可他偏偏很好,三观,为人,性格……好的让她每每心碎。
她打岔道:“你跟你老婆怎么认识的?”
“拍电影认识的,出国后我转型做了导演,她是我带出来的演员。她性格开朗,自信,好相处……恰恰是这种个性,她婚后出轨成了习惯,到处都是异性朋友,离婚是被我发现了嘛……”
许茴:“那你眼光真不怎么样,爱的尽是不值得的人。”
骆峻:“我不爱她。太孤独了,想找个人一块生活的时候,她恰好出现而已,她出轨并不意味着她全是错的,所以除了孩子我什么都没要。”
许茴:“你到底什么病?骆文鹤知道么?”
“还没敢告诉他,在考虑怎么跟他说。”
“你们兄弟俩感情挺好的。”
骆峻轻笑:“是他对我好,我对不住他。我们不是燕城人,很早很早的时候就一块来这个城市打拼,他在剧组扛摄像机,我做临时演员……从小我的性格相对偏软,经常容易被欺负。他从几岁就护着我,一直到成年后还在护着。他是个做任何事都会衡量得失的人,没有利益的从来不做。他只跟我不衡量这些,只在保护我的时候没有理智和尊严……”
“我大嫂跟他的孩子对此都有意见了,他也因此跟家人关系处的很微妙。所以我担心如果把黛娜交给他,他又要背上好多年的包袱……”
许茴由此想起了叔叔许嵘。
老爸对他跟骆文鹤对骆峻何尝不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