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死党忽然胆怯了。他和歪脖不同。歪脖家里除了祖母,可以说自由自在,没人管束。自己家里却有大人管束。另外歪脖吊儿郎当,平时在孩子们中间没什么信用,在镇上几乎没有朋友,自己虽然和阿利不熟,但大家平常见面总要点头打个招呼,如果真相让阿利知道了,那以后自己在镇上就真的有点抬不起头了。
“好吧,你七我三,只要你不告诉阿利。”
“你一我九。”
“怎么?!”
“不同意我就告诉阿利。”歪脖歪着脑袋狡黠的笑了,龇出一口黄牙。
“好吧。”死党再次一败涂地,低头服输。
“没关系的,”歪脖伪善的拍拍他的后背,“好兄弟,下次我分你多一点行不行?”
“还有下次?”死党无力的抬起头,“不是说好这是最后一次了吗?”
“谁知道?天下的事都在变,谁能保证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歪脖得意的眯起了眼睛,“这个还是看情况,走着瞧。”
“好吧。”死党嗫嚅着,“这下可以看看有多少了吧?”
当把牛皮纸封里的钞票拈出来的瞬间,两个人全都傻了眼。
“怎么这么多?”死党的眼睛瞪得几乎都要从眼眶里迸出来。
“真没想到……”歪脖嗓子里面咕哝了一声,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这的确是想不到……”
本来他以为阿利身上顶多带个十块二十块的零花钱,但没成想是一叠三千元的大额钞。
两个人互相望了一眼,全都说不出话来。他们最初的设想,是偷其他人的零花钱——镇上孩子谁口袋里没有几块零花钱?就算被逮住了,大人们也不过训斥几句,不会当成什么。但是现在这样大的数额来到自己手上,性质也就发生变化了,谁也不会认为这是孩子们之间小打小闹的玩笑行为了。这数额已经超出了大人对“玩笑”的界定,已经从量变而质变,让问题变成性质极其恶劣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