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出身海外修真世家,归来后在此地的京城灵枢院,依旧仅任副堂主之职,而灵枢院外科堂主的位置,则由汤羽瑶稳居其上。
自周先河踏入京城灵枢院之日起,便执着地追求着汤羽瑶。然而遗憾的是,汤羽瑶对待他始终如普通同门一般,数次表明心意均遭汤羽瑶果断回绝。
本已几乎心灰意冷的周先河,在不久前却接到了汤羽瑶的邀请,要传授给他一门早已失传的神针麻醉秘技。
此举犹如给周先河那即将熄灭的希望之火注入了新的生机。他想,这必定是汤羽瑶对自己有意的表现,否则,这般神秘莫测的神针麻醉秘技,她怎会轻易赠予于他?
此刻,恰逢一名私下窃取并传播神针麻醉之人现形,周先河自是不会放过在汤羽瑶面前揭露此人,立下功劳,进而提升自身在其心中地位的大好时机。
看着周先河说得口沫横飞,林向北却是对此毫无兴趣,甚至连回应之意也无。
汤羽瑶却被周先河的话语惊得愣在原地,美眸圆睁,满眼不可置信地盯着周先河,“你说,他的神针麻醉技法竟然是偷学而来?”
周先河认定能窃得这般威力强大的神针麻醉秘技并被人识破,必然能在汤羽瑶心中的位置更进一步,于是重重地点点头,“没错,这小子不知从哪个偏僻角落里冒出来,居然掌握了你潜心修炼的神奇针法。
这显然不合常理,所以我建议瑶瑶,你必须仔细调查一下,一定是有人偷偷将你的这门神奇针灸麻醉技法传授给他……”
“啪!”
话音未落,汤羽瑶蓦然向前迈步,狠狠一巴掌甩在满脸愕然的周先河脸上,打得后者身形摇晃,险些栽倒在地。
“向林前辈道歉!”汤羽瑶语气严肃地命令道。
周先河瞬间懵了,脑海中回荡着那一记耳光的声音,半天没能回过神来。汤羽瑶这是疯了吗?为何要道歉?那个年轻人偷学了堪比武道秘笈的神针麻醉技法,汤羽瑶为何不去找他算账,反倒教训起自己?
汤羽瑶美眸冰冷刺骨,凝视着周先河,沉声说道:“周先河,我告诉你,论及神针麻醉之道,林前辈才是始祖,我所学的那一鳞半爪,不过是林前辈胸怀天下苍生。
为了能让这门神奇的医疗技法救治更多人,他才将其传授于我,并嘱咐我免费无私地教授给那些志在救死扶伤的同道医师。
而你,却在此口出狂言,指责林前辈偷师学艺?”
听完这番话,周先河再也站立不住,一下子瘫坐在地,脸色苍白如纸。
自己刚才竟是那样不知天高地厚地与林向北谈论起了神针麻醉之术,这不是典型的班门弄斧、关羽前舞大刀吗?
不仅周先河呆若木鸡,病房内的其余两人同样听闻了汤羽瑶的话语,纷纷瞠目结舌。
下一秒……
郭永疾步走出,朗声道:“汤宗师,您方才之言,可是真实无疑?此林道友……”
“千真万确!”
汤羽瑶面色凝重,语气中无半分犹疑。
郭永不禁再次深深望了一眼林向北。
略作思量后,他便将刚才发生之事,原原本本地转述给汤羽瑶听。
话音甫落,汤羽瑶立即果断地道:“周元江分明是在欺瞒,令嫒果果,实乃林道友所救无疑。
以其时果果入院之时辰推算,那时周元江正在随我研习灵针镇痛之术,根本无法自外界将果果带回。”
汤羽瑶语速飞快地阐明事实。
周元江瞬间脸色煞白。
原来,他本想借此良机攀附郭永,以期平步青云。
现如今看来,此举反将让他自食其果。
一旁的钱雪梅对此结果实在无法接受。
她疾步走上前去,直视汤羽瑶,急切地质问道:“汤宗师,您言出必行,可先前所述,谓那唐某传授您灵针镇痛之法,听来便觉虚妄。
此人若真有通天医术,何以京畿医道界竟无其一席之地?
而今,您又偏袒此人,称是他救了我家果果,并指责周医师,难不成您是受了那唐某的好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