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真如夫人所说,你的……相识之人为何不来救你?”
他一问完,发现涂夫人一双乌黑的杏眸望向自己,慌得退后半步。
“在下不是!在下此生从未见过夫人!”
关翎知道他不是伊萨,可无法不去猜想他们间是否存在关联。
她事后又问过了苏檀,现在确由成宗治世,是尾济所说的八百多年前。
两个相隔久远的年代,出现了那么多相似的面容,怎可能是单纯的巧合?
她一言不发之际,纪归鸿瞥见了她脖子上的红印,想起她与涂二公子共赴巫山时发出的啜泣。
明明是与他无关的事,心头仍像挨了一刀。
“……夫人若心有所属,怎与楼主如胶似漆?夫人不怕自己的意中人知晓吗?在下看不出二位感情不睦。无论是谁都能看出楼主视夫人为珍宝。”
“我已失了清白,能有多大差别……不假意顺从,怎么背着他逃出白云楼?”
涂夫人的答案大大出乎纪归鸿意料。
无论苏檀现在待她多好,皆是以欺骗手段软禁她。
要她托付终身简直是笑话。
他今日有情,以这等手腕左右她的意志,他日厌倦了她,就可以用同样的手腕把她自世间铲除。
苏檀惯用诡计,不知以诚待人。
人心飘忽不定,她要如何信他?又凭什么信他?
“受制于人,何来真情?”
她身在白云楼无人知晓,哪日她烟消云散亦不会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比这更可怕的事吗?
“白云楼外他所作所为我一概不知,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早有妻室。我这条命在他掌握。他要我生便生,要我死便死。换作是你,可能真心相待?”
“夫人怎说得这般可怕?”
“他待我便是这般可怕。”
“这……先生绝无其他妻子。这点千真万确。”
涂氏那般名门,涂二公子哪怕是纳妾也四海皆知了。
纪归鸿发自真心不信名满天下的涂二公子是阴险小人,又不知该如何替他解释。
听夫人所言,涂二公子所作所为确有不妥。
但他可以想到一些涂二公子这么做的理由。
眼下涂王两家势同水火,领她进涂氏家门无异于挑衅王氏,再生风波。
涂二公子带她隐居山林,应该有这种考量。
但是强抢人妻,污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