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名美貌女子说她不认识王公子……
难道传闻有异,涂二公子并非夺了王公子的未婚妻?
那她来自哪里?
“夫人离开白云楼……想去往何处?投靠何人?”
关翎没仔细考虑过离开白云楼后的出路,一下被他问住了。
周围山野时不时有采药探矿人出没。
她只想着跟小巧儿外出,假如遇到可靠之人,就拜托对方带她离开这里。
光禄与永贞年间的华英国她同样人生地不熟,对于逃跑她未做深想,总觉得与在后宫时没有多大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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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归鸿一问,她忽然意识到,现在的她与在宏明后宫时的她有一点不同。
“我……我能编织绳结……”
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也学不会。
除了依附另一个像苏檀一样的男人外,她没有立身于世的办法。
这样无论逃到哪里,都如同身在白云楼。
突然想明白自己除了白云楼压根儿无处可去,关翎的泪水止不住地溢出眼眶。
为何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她需人提醒方能想到?
一股绝望感席卷而来。
涂夫人的眼泪忽然如断线玉珠一样落下,纪归鸿慌了手脚。
“夫人要是在白云楼憋闷得慌,在下可以说些旅途见闻替夫人解闷。”
见她啜泣,小巧儿跑来,舔掉她脸上的泪水,脑袋在她怀里蹭来蹭去。
关翎抱住小巧儿的脑袋,在流云池旁的石椅坐下,努力提起下垂的嘴角,吸了吸鼻子后对纪归鸿点了点头。
这副模样乖巧犹如孩童。
在纪归鸿心里,外界传闻的涂夫人与他所见的涂夫人,再度成了不同的人。
*
苏檀回来时,看到妻子下巴垫在小巧儿脑袋上,与纪公子坐在流云池旁,聚精会神地说着话。
秋云在天空停了半刻,想往流云池旁落,被主人拍了拍脑袋,转向庭院。
站在庭院里,苏檀仰望屋顶流云垂落的位置。
小巧儿的大尾巴在屋檐一角一晃一晃。
屋顶上的两人交谈得兴起,浑然不觉他已回到白云楼。
“……你从未有一刻忘记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