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发现她有了其他用途。
伊萨、纪归鸿假如与重溟君是同一人,那么重溟君又是如何看她……
不,他们不可能是重溟君!
她说不出理由,又近乎偏执地否认这种猜想,唯恐心头最后一点信仰坍塌。
重溟君说过他爱王慕晖。
他要她等他。
……可是……谁能保证他没有撒谎?
纪归鸿说得没错。
她并非完璧。
不管她是谁,她记得自己嫁过人。
她不曾忠于重溟君。
她凭什么奢求他们的感情?
纪归鸿在家乡有未过门的妻子。
她却仍在幻想他与伊萨存在某些关联。
事到如今,哪怕他们是同一人又如何?
难道她要离开苏檀,投奔他?
她的所作所为不正是世人说的水性杨花?
可是她要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难道就此留在一个欺骗囚禁自己的男人身边,无处可去?
她想走一条独行的路。
但那条路在哪里?
关翎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想起看眼四周。
身边已非郁郁葱葱的山野,而是阴气森森的鬼界。
那扇永远无法开启的黑铁门再度出现在面前。
到底在哪里一而再,再而三地见过这扇铁门,她想不起来,也无力回想。
“放我进去。”
她头靠门扉。
大门坚硬冰冷,纹丝不动。
“你也不想搭理我。”
她不想回皇宫,不想回白云楼。
世间哪里再来栖身之所?
她的家早让人烧了。
她不是记得吗?
能称为“家”的,本来只有那一处。
她转回身,见到了熟悉的破桥。
一样的万丈深渊,一样的悬崖绝壁。
崖前绳桥摇摇晃晃,大半截隐于浓雾。
关翎走到悬崖边,看了眼漆黑一片的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