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无尽头的黑暗,犹如无底汪洋。
在这片黑海里,薄云似浮岛飘过,除此之外唯有一二条枯藤,攀爬绝壁。
“……是不是永远到不了底?”
她朝悬崖底说话,没有人回答,也听不到回声。
“我从来不是谁,但你们最终将成为我。我非起点,而是终末。”
王慕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一刹那,她为能再次看见小恶魔而欣喜。
很快发现只是她的幻觉。
如今连那恶毒的小鬼也不屑于搭理她了。
她该去哪里?
关翎抬首疲倦地环顾了一圈绵延天地的黑暗,在深渊旁坐下。
“人若寻求自由,便得舍弃安稳。人若寻求安稳,便不可奢求自由。不可两全,却可以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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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呆朝深渊望了许久。
“……你能容我吗?”
她刚向前探出身子,一条龙尾忽然拦腰卷住她,拽向明光。
*
她打算干什么,苏檀与纪归鸿坐在乘黄背上看得一清二楚。
黑龙把涂夫人卷出鬼域后,黝黑阴森的魔障瞬间消失。
回到苏檀怀里的女子像断了线的木偶,微睁双眼,全无意识,任他如何拍打脸颊都毫无反应。
苏檀匆匆收了黑龙,往白云楼赶。
纪归鸿呆望曾经是万仞深渊的树林,回想少女被黑龙抓住前的话。
小巧儿想跟上秋云,焦急地“吱吱”叫唤,拉回他的思绪。
他抚摸了下小巧儿的脑袋,追上白云楼主。
涂夫人回到白云楼后,一直没有清醒。
看似不像入睡,对周围没有一点反应,连续三四天昏昏沉沉,水米不进。
苏檀不管想了多少办法,她仍是毫无知觉。
他守在她的床边,三四天不眠不休。
“夫人……”
纪归鸿清楚这会儿涂二公子恨不能把他撕成碎片,无奈眼下情况不得不问。
“夫人并无外伤,为何一直不醒?”
苏檀双眼熬得通红,头靠在妻子手背,麻木地瞥了他一眼。
“那处鬼域通往地母莲座……阴瘴太重,唯有龙息可解。她吸入了太多瘴气……”
他痛苦地把头埋在手臂间。
“龙息唯有纯粹的龙神才有。哪怕是当今的天子亦无能为力。如果我有真龙之体……”
“……龙息石有没有用?”
纪归鸿从怀里摸出一枚湖蓝色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