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往肩膀搭上手巾板儿,叹了口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尾济喝了口茶。
“男人死了,妻子要守孝三年。妻子死了,男人却只要守孝一年。这世间道理真是奇怪。”
翎儿握紧杯子。
“田头人家缺不了男丁,怕无后。怎肯男子为妻守孝三年?”
靳月夔回答她。
“男子只要有钱就能三妻四妾,又可以生到七老八十。相反女子能够生孩子的时间不过那几年光阴,一怀孕就是十个月。若是顾忌生子,强迫女子守孝时间更长,不是反其道而行?”
他这么一说,关翎愈加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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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以忠贞节烈为名,要女子没法儿好好过日子,活着给亡夫陪葬?”
“这……”
靳月夔并不在意嫁入皇宫的嫔妃改嫁,可他又憧憬如武将一般忠于丈夫的贞烈女子。
世间人时不时称颂为夫守节的寡妇,大家也渐渐觉得这是女子的本分。
如张柳氏那样急于嫁人的,反成了为人唾弃的异类。
“可……与丈夫举案齐眉多年,真能在短时间里移情别恋?”
他只能换个角度来问。
翎儿摇了摇头,一手撑住脸。
“知道话本为何最爱写那些为了女子后悔一生,终身不娶,或者殉情而死的痴情男子?”
“为什么?”
靳月夔预感这不是个好问题。
“因为世间女子为男子殉情殉节多如牛毛,却鲜有男人如此。物以稀为贵。”
她猛戳了几下桌子。
“寡妇殉夫,十里八方奉为贞洁烈女,人人称颂。男人殉妻,大部分人只会啐一口骂他胸无大志,不顾家里高堂。”
“一个在家吃闲饭,一个要养家糊口,责任不同啊。”
靳月夔小声反驳。
“是谁规定了女人必须在家吃闲饭?冬官府的女子不多吗?就是近来流行的沾衣裸袖便为失节,害得女人这也不敢干,那也不敢干。一边砸人饭碗,一边怪别人只能吃闲饭。”
翎儿火越说越大,恰在此时客栈门口一条影子一晃而过,衣着与伊萨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