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月不同寻常的表现,她过了许多年回想起来方暗自生疑,已是后话了。
这天出了件更大的事。
婵月端着药壶回到屋里。
叶士诚与水夫人有说有笑的模样宛如近在眼前,勾得她心火益发旺盛。
她深吸一口气,把药粉全部撒进药壶,接着把药倒进碗。
“姑娘待我不薄,我也不忍见姑娘受苦。”
她冷笑着回望了眼床上的女子,端起碗,向床畔走去。
“呜……”
婵月走到床边时,水夫人嘴里蹦出一个字,吓得她疾步退回桌旁。
“……嗯。”
水悦秋又安静下来,似乎只是陷入了梦魇。
婵月放下碗,扶桌猛喘了一阵子。
她不是第一次下药,为何这次心快跳出腔子了?
刚刚经过的宫女看见鸣羽把药壶递给她,哪怕查到药里有毒,也是进凌华阁不久的鸣羽可疑。
她壮着胆子,再度端起碗走到床边。
“姑娘,该喝药了。”
她小声招呼,俯下身把碗递到水悦秋唇边。
恰在她顺着水夫人苍白的嘴唇灌药进去时,一只手攥住了她的肩膀。
“她不用。”
不及婵月转头,后颈重重挨了一记,她顿时失去了意识。
除了叶士诚,有谁能在白天闯进玄鹿苑——倒下前她思考着这个问题。
等她日后醒来,这事儿仍旧没有答案。
水夫人就此下落不明,成了宫里无人敢提的悬案。
闯进屋子的黑影看到床上苍白的女子,神情一滞。
他记忆中的女子活泼俏丽,不足一年,怎被折磨至此?
“本王如何吩咐你的?”
他叱责身后人。
咬牙压低的声音,令人胆寒。
女子额头贴地,噤若寒蝉。
小床传来一阵“咯咯”笑声。
男子回首,看到床上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朝他招手。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传闻里的小公主,不仅走到床边,点了点女孩儿的手掌。
兴福公主一手攥紧他的手指,一手握拳推着自己脸蛋,似乎陷入沉思。
“你认得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