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
起哄的人一多,事情由不得老余了。
伊萨与沉舟进门时,蒙脸青年有离开的打算。
见眼下阵仗众人不可能放他走,于是叹了口气,在装满铜板的钱袋上栓了木牌,托在掌心掂了掂。
“在下乐意奉陪。”
他既是对沉舟与伊萨说,也是告诉茶铺其他人。
伊萨与沉舟第一次听到蒙面青年的嗓音。
短短六个字,夹在嘈杂的人声里,转瞬即逝,听不真切。
“你这会儿手气正佳,不见好就收,万一输得倾家荡产怎么办?打算典当掉从我们这儿拿走的东西吗?”
伊萨故意一副挑事儿的语气。
青年嗤笑一声。
输钱的赌客唯恐他跑路,把出路全堵死了。
他骑虎难下,除了瞎子,谁都能看出他情非得已。
青年愣了片刻,摸了摸自己的咽喉,懂了这两人意图。
“难得有人押下重注,既然手气正佳,何不乘胜追击?另外,我不记得拿过两位什么。两位是不是弄错了人?”
不是鹤公子的声音。
不仅容貌,这青年嗓音也与鹤公子不同。
伊萨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可是这人又与他所料一样,靠运气赚钱。
据他所知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一人。
将近三个月了。
倘若毫无此人音讯,伊萨勉强能学尾济看淡一切。
在他几乎心如止水的时候,四周再度浮现那人的气息,他做不到平心静气。
沉舟那夜一时错愕,放走青年,两天来与伊萨一样反复思索此人来历。
于私而言,不弄清楚蒙面青年的身份,他们无法安心调查虢氏。
于公来说,青年带走了浮游岛上重要证物,必须追回。
“我们初来乍到,不知玩法。有劳老人家介绍。”
沉舟向老余请教。
“这个……”
“看见没有,这里。”
老余不愿说,有人代他说。
人群中挤出一个瘦长脸的小伙儿,指了指地上那堆标了数字的格子。
“这盒子里呢,装了二十五个不同数字的球。你猜最先掉出哪个,就把栓了对牌的钱扔进哪个格子。押中为赢。赢家平分全局的赌注。简单吧?”
刚刚的银子扔在了老余的簸箕里,没有押注。
有个十赌十中的财神爷在,其余人也不乐意先投注,全等着看蒙面公子押哪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