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萨清清楚楚看见了他的神色变化。
虢公子仍软禁在客栈。
兰十七盗取光魂到现在没人跟他提。
别人不说,他自己提心吊胆。
凭翎儿的本事,与他们装到现在已是不易。
看他的反应,尚未到与他们解释原因的时候。
人在身边,伊萨不急。
他只怕兰十七胡思乱想些有的没有的,趁他不注意跑了。
“回去跟他说,他有话要问自己过来,没事摆什么谱?记得过来的时候带点茶叶。”
伊萨替兰十七把靳月夔的邀约回了。
家丁知道靳月夔不把纪公子当外人看,他发了话不敢拒绝,摸着后脑勺回客栈了。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靳月夔出现在了门口。
“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官寮在城东南的僻静地儿,客栈紧挨不夜坊在邻近城中央的热闹地方。
两个地方走个单程起码半个时辰。
除尾济以外,伊萨不知道第二个能这么快到这里的人了。
“我在前面街的茶棚候着。从虢府跟旁边宅子中间的缝钻过来,很快就到了。”
“你不在客栈,还多此一举?”
伊萨用折成纸鸢的请帖丢他。
靳月夔一伸手,接住了纸鸢。
“事关公事,我怕私下商议,惹人闲话。”
“满大街是谈论这起案子的人,哪儿差我们几个?”
靳月夔没带茶叶来,兰十七为他倒了杯白水。
“靳公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风声?”
靳月夔接过杯子,点了点头。
“仵作有了结果。第一……”
他手指指向兰十七。
“兰兄神机妙算,宅子里的尸体果真不是同一个人的。脑袋跟脖颈对不上。”
不仅脑袋跟脖子的刀口不一样,两边粗细也有差。
老板娘不仅瘦,而且高,颈项较细。
那具尸体的脖子比她粗了一圈。
“难怪开肠破肚,把人尸首剁得四分五裂。原是为了掩饰这件事。”
兰十七喃喃道。
“院子里那么多血,是不止一个人的血了?”
“不单单有两人的血。”
靳月夔摇了摇手指。
伊萨扶着下巴回忆了下当时所见。
“是不是……里面混了食物?”
房间肉片横飞,又恶臭难当,没人往食物方向联想。
此刻听他这么说,兰十七仍有点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