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乐楼陪兰十七喝了十来碗酒,这个人愣是一点纰漏未出。
“邵公子过奖,嗝——”
兰十七向邵乐楼抱拳,打了个酒嗝儿。
他揉了揉鼻子,步履蹒跚地准备绕过邵乐楼走出巷子。 我的电脑通往副本人生
——这个人唯一的纰漏是,真的喝下一坛烈酒。
邵乐楼一推他肩膀,把他按了回去。
“小弟见过不少算命的,没人与兰兄一样神机妙算。兰兄真的什么都能算?”
“真的什么都能算,怎……能算不准邵公子安然脱罪?”
兰十七用手背推了推发烫的脸。
“小弟安然脱罪,是因为本来无罪。”
他在陈姐耳畔煽风点火,激起她的怒意时,考虑过日后如何对薄公堂。
假如不是顾忌律法,何需忍受杨李氏那么久?
世道依何种规则运行,这些规则又存在哪些漏洞,不是兰十七靠观星能够改变的。
他担心的是,兰十七知道了另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
“小弟有一事不明。”
兰十七醉得昏头昏脑,他正好问话。
“兰兄为何确信我从不夜坊跑回杨李氏的宅子?”
他尚未在天牢误伤靳月夔,已经有人做出这种推测。
应该说,假如不是有人这么推测,靳小将军不会去牢里试探他。
邵乐楼思前想后,不觉得自己露出过马脚。
琥珂城帮忙搬运木梁石料的工匠大多肌肉结实。
单凭身材断言他习过武,太牵强。
相比兰十七几次三番的侮辱,这件事更令他在意。
“习武之人许多地方与戏子一样。两者关节开阖较普通人更大,因此……一举一动板正优雅。”
“那只能说明我学过戏。”
“两者也有重要的不同。习武者……习武者相比戏子,更接近卖苦力的人。”
习武者需要锻炼力量。
再怎么避开练习武器也无法避开锻炼肌力,否则一切是空谈。
“我所知道练武之人最常锻炼臂力……的办法,是提水桶跟举石锁……”
兰十七掰开他的手掌。
他的手指与虎口看不到任何痕迹。
唯独在手掌中心一点点地方,残留了一层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