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藿虽然知道小娘在南地还埋个雷,但也不敢在耶女俩为了婚事冷战的时候踢爆。阿耶不提他也顺势眯着。
哎……他真是跟着小娘学坏了。
三人心在一起,一盏茶的时间就将偌大家业名义上分了。
萦芯自己挣钱花钱的能力相仿,自不用多说。
李清也有足够表面花销的官俸。
大郎的字已经可以换钱了,只是小娘不让他卖。他自始至终都不怎么花钱,小娘给他啥他就用啥,就算拿了每月几十几百金的收入也只是想攒着。
万一妹妹嫁了,给她做个压箱底呗。
除了女儿死活不嫁这件事儿糟心,李清想着,自家真是没别的坏处了。
他又是欣慰又是憋闷,只能回屋自己消化情绪,连桌上的账本和库房钥匙都是萦芯喊阿登回来带走的。
阿铫不敢拿桌上的账本和钥匙,只拿大眼睛瞅自己的小郎君。
李藿无奈的道:“你就收两天,然后给静儿管。”
萦芯眉眼弯弯,怪声怪气的说:“矮油,什么时候都叫上静儿了。”
脖子一梗,李藿斥道:“没大没小!”也背着手回自己院子了。
虽然说是给妻子管,他也得回去看看到底有多少,心里得有个数儿呢。
三月十七,司鹿继承青山的吹毛求疵,在家中转了八百圈儿,连仨黑的指甲都搓亮了,这才在晚上给小娘子禀报,都准备好了。
现在结婚都是傍晚,三月十八上午,大郎终于想起了他的婚前紧张, 连午饭都不敢多吃,生怕接亲时出糗。
这天,李家的亲友邻居正午过后就到李家,许多小辈趁着李藿还没出门给他找各种难题。
李藿被他们“玩弄”得面红耳赤,逃也似得坐上牛车去华府接新妇。
孔伯渊今天是自己来的,他们闹时却并未上前。等一对新人跟着手捧红烛的侍女从正门走入时,回忆着自己半年多前的新婚,一脸藏不住的羡慕。
李小郎君跟他当时一样,走两步就微微回头看新妇是否跟上了,直至在正厅站定后先谢宾客,再相对而拜。
一对新人穿着同款黑底红边的吉服,同时敛衽,四目交缠,缓缓下拜。
李家的婚礼不如孔家的严肃,平辈们见二人情意绵绵好似只看得见彼此,都善意的哄笑起来。
李藿见新妇耳朵都羞红了,讨饶的朝新、旧同窗眨眨眼,他们这才有所收敛。
两人回身拜李清和大娘子的牌位时,华静已经将团扇收到大袖里,恭谨的给君舅和君姑行了大礼。
李清见二人心意相通,满意的点头道:“望你夫妇二人永以为好,上以事李氏宗庙,而下以继李家后嗣。”便让司鹿赐酒。
两个新人同时拿起酒盏,同时答道:“谨遵阿耶/君舅教诲。”
而后一齐饮尽了。
两人起身后,又面向宾客在拜垫上正坐,阿铫端来一个搭着喜帕的铜盆,给一对新人行盥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