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走出顾禺的院子时,闵大夫和脱木也出了李清的院子。
“这位便是脱木适才说的,李小娘子。”
闵大夫赶紧行礼:“太原闵氏子,舸,见过李小娘子。”
“费县李氏,见过闵郎君。多谢这几日闵郎君救治家父和外子一行。”萦芯怕被人看出自己狠哭过,赶紧背对月光,给他还了个礼。
“份内之责,不当一谢。某医术平平,适才与脱木学到许多,惭愧惭愧。”闵舸谦虚道。
“闵郎君太过自谦,小女只来半日,就听闻闵郎君日夜不休救护全城,无论是医术还是仁德,郎君都是上上。
因我来得急,只带了四车的药材。
家父和外子得县民相救,无以为报,县衙里也腾不出人手。不知可否求闵郎君帮我散给需要的人呢?”
“这……小娘子可是当真?”迎着残月,闵舸两眼突然睁大,晶亮反光。
就涉县现在的物价,四车正得用的药品,价格可不菲!
就是他家总有族里卖鲜味盐的红利做补贴,这半月来至多也只能半价给穷人开药。
可泥石流毁坏的正是贫民居多的城西,便是半价许多人也吃不起啊!
萦芯温婉道:“自然当真。今日晚了,明早我让脱木给闵郎君的药堂送去。”
“多谢李小娘子!”
半月过去,闵舸见了太多生死离别,如今能得一处襄助,简直如蒙甘霖,直接一躬到地。
萦芯转身避开,“闵郎君多礼了,这也是给外子的伤祈福。
时候不早了,外子已然睡下,闵郎君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并不与他继续深谈,萦芯小行一礼,转身回去了。
脱木笑呵呵的送闵大夫往外走,说了一些李小娘子在费县是如何善心待下的。
闵舸听一些事迹耳熟,这才反应过来,李小娘子就是族里专售鲜味盐的盐坊股东之一!
转天一早,臧县长刚起床,就听近侍禀告,将军的未婚妻给闵大夫的药堂捐了四车的药材!
臧县长抽了一口凉气,道:“这小娘子可真是败家!这要是就地卖了,最少也得翻三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