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

甚独 华发半生 2288 字 15天前

而掌握主动权又是所有上层阶级驱使下层阶级最优先、最有效的手段。

并非第一次经历失权过程的李清,从生闷气到想开,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

“家主,郎君。南亭侯府到了。”

李清一下车,早一步到此的孔伯渊便上前一步与他见礼。

虚扶孔伯渊一把,李清回头看了一眼李藿,作为当父亲的难免嘱咐了孔伯渊一句:“今日若白驹有失礼之处,还请十六郎提点着他些。”

他不知道儿子要干什么,但是他知道以南亭侯府与李氏和小娘之间的渊源,能让他们不顾丧礼和多重重孝与儿子产生争执的,势必不是小事。

他自知拦不住李藿,只能请孔伯渊在期间转圜一二。

“世伯折煞伯渊了。”孔伯渊谦逊一礼,请李清当先进府。

三人刚踏上南亭侯府大门外的五层台阶,便有一身斩衰、蓬头垢面的孙七郎小步迎出来,与三人见礼。

李藿一见素来风光霁月的孙七郎脸上那些胡茬,再一看偌大的南亭侯府里,只剩他一个能迎客的小辈,心头就是一惨。

南亭侯府足有五进,灵堂设在二进的中堂。

跟着孙七郎走进来的李清李藿还未走到近前,便被摆满中堂廊下的大小棺材震得停了脚步。

知道南亭侯府几近灭门和真实看到几乎摆满中堂的棺材,给人的感官根本难以相提并论。

李清回头轻声与李藿道:“不然,你过几天……”

将视线从几个明显是敛着孩童的小棺上移开,一言不发的李藿缓缓摇头。

沉一沉心,李清快行两步打头进了灵堂,一见灵堂正中摆放了足有两层的灵牌,便是泪洒当场:“侯爷……清来晚了啊!”

来客一哭,灵堂里跪在首位的南亭侯世子父子俩和匆匆跪倒在末席的孙七郎便都嚎啕起来。

李藿身形微蹲,扶着捶胸顿足好似难以站立的李清,面色哀戚的环视了下灵堂。

女席一个跪灵的都没有,男席除了嚎啕的三个小辈,作为南亭侯府仅剩的长辈,孙三郎两手撑着大腿,大马金刀的跪坐在次席,紧盯着李清父子。

与他对视上的一瞬间,李藿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在等一个承蒙南亭侯府庇佑才能崛起的李氏家主和宗子,迟来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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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等一个能让他看清李氏并非得鱼忘筌之辈,可以继续合作的原因。

于南亭侯府,李藿心中无私无愧却有欠,是以他率先垂下眼。

已经跟着孔小宗长临过丧的孔伯渊两头劝,好容易让李清忍住悲声,带着李藿给南亭侯上香。

南亭侯世子父子和孙七郎给李清父子行过孝子答谢礼后,李清见孙三郎自始至终一动未动,也明白他对李氏心生怨怼,便上前两步对着孙三郎一躬到地:

“乡老遭难,清心肝俱恸,一时急病缠身,以至今日才来府上道恼。贵府待李氏诸多恩情,李氏未能偿还一二反而负义……都是清之无能,还请兄长宽宥。”

李清什么样,虽然孙三郎只接触了几次,还算了解。

是以他接受了李清的解释,却看向李藿:

父亲病重不能临丧,儿子为什么不来?

作为父亲的李清向人赔罪时一躬到地还未被原谅,那作为儿子的李藿便必须敛衽顿首,伏在地上道:

“阖县乱惊,军情紧急。趁着南晋飞军无暇细顾,藿与顾氏亲兵分去了郡治开阳县和缯县报信,及至前日夜间才回。藿无令擅动,使家父重病,致李氏失礼于贵府,还请世伯责罚!”

大吴是孙氏的大吴,南亭侯府作为宗室,又怎么能怨怼一个为了大吴以身犯险的忠勇之士?

李藿的这个解释,彻底消弭了孙三郎对李氏的芥蒂,他立刻并拢双腿,先给来道恼的李清父子二人回了答谢礼,然后起身向前两步亲手扶起了李清和李藿:

“国有忠士,乃是大幸!贤弟父子何错之有,是某心窄了!后堂备有素席,还请移步,千万用些。”孙三郎说着,便一手一个牵着李清父子往后走,他要仔细问问李藿出城之后的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