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行。等你回来我们再聊,肖迟也找你呢。”
“加薪免谈。”
“哈哈哈哈”
远处的一群鸟飞过,飞到了附近一户人家的天台,然后再没飞起来。路玥走进去,却看见老人面前的肠粉只动了一点点,路玥疑惑地走过去,心里想:这老头还挑食?
只见老人指了指自己的牙齿,然后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牙口不行。
路玥挑了挑眉,重新走到阳台,在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朵盛开着的蓝色的花。
花儿递到老人面前,老人只是将信将疑的接了过来,眼中的不解躲过他头上的头发。路玥的手指食指虚空在空中一捏,假装自己手里也有一朵,然后放到了自己的口中,嚼了嚼,吸了吸,又吐了出来。
这一番动作下来,老人直接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问号。路玥心头一烦,强忍着心头的杀意,伸出玉竹挑起老人的手。就像挑起一朵棉花一样轻飘飘,实际上不是老人不想反抗,是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被路玥控制着,蓝色妖姬接触到老人的嘴边。鬼使神差般,老人张开了嘴,蓝色妖姬就这样被送进了口中。原本紧皱的眉头在咀嚼了之后逐渐舒展,然后是惊喜。将残渣吐出来的时候,连带着几颗黑黢黢的牙齿。
慌慌张张的跑到厕所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牙齿掉落又生长。新长出来的牙看起来白净许多,和老人黑黄的皮肤很不搭,但总归是可以好好吃饭了。
老人不可置信的眼神望向路玥,他想问为什么,想问路玥是谁,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一句谢谢。
路玥又指了指桌前的肠粉,指了指自己的牙,末了竖起了一个大拇哥。
奶奶的饭碗已经见空了,她皱着眉,叹了口气,背靠在椅子上,像是终于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一般。坐了一会,她又站了起来,走到房间里坐下。单单这样换个位置的动作,都让她有些累了。她的胸膛微微起伏着。
老人吃饭很慢,像是还不习惯新的牙齿。路玥只好百无聊赖地坐在座位上玩手机,玩了两局游戏之后,就听见楼梯口有脚步声,一个三四十岁模样的女人走了上来,然后是一个比她要稍微年长几岁的男人。
不知道彼此之间说了些什么,奶奶指了指那几个敞开的箱子,又指了指客厅边放着的两张桌子。然后,女人将视线转移到房间里的其他十几个大箱子上,在里面检查了一番,朝楼下大喊了一声,老人的孙女跑了上来,接过女人手里的箱子,将他和客厅那两张桌子放在了一起。
“这是什么,家庭伦理剧。”南清的声音在路玥的脑子里响起。
“我也不知道,你听得懂吗。”路玥小声地说。
“就是在说这些老旧的东西怎么还不丢之类的,老人不舍得丢东西很正常啦,我师傅以前也藏了一屋子垃圾,后来也是我丢的。”
路玥问:“你听得懂啊。”
南清说:“她们这的方言是可以追寻到历史的,这些传统的习俗,在古时候,至少是个官老爷。能保留下来是好事,就是繁琐,现在已经很少人学了。”
“为什么今天说话这么老里老气的。”
“我本来就是老人好吗。”
懒得和南清贫嘴,路玥抱着手走到一角,静静看这场家庭闹剧。
一箱又一箱的东西被搬了出来,原本空旷的客厅此刻被堆满了杂物,灰尘扬起又落下。女孩来来回回搬运着,一边安抚着奶奶的情绪,一边手里动作不停。
有人丢,有人捡,奶奶不知道为什么要丢,年轻人不知道为什么要留。而这场‘聚会’的当事人,老人只是坐在座位上冷眼旁观,面前的肠粉已经被吃干净,盒子打包在塑料袋里,就像来时那样。
激烈的争吵声夹杂着隐隐约约的哽咽,房间里的男人坐在板凳上,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又低下头整理着小箱子里细小的物件。
“咦?”南清有一次发出了声音,“那个女孩……”
路玥的视线也转移到了女孩身上,从一开始,自己对她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和你有点像,但是说不出来哪里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