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听后,感动得再次跪坐得更低:“范先生,您这是说的什么话!秦国地处偏远,寡人又愚昧无能。您能来到这里赐教寡人,真是上天眷顾寡人,让寡人能保全先王的宗庙啊!寡人能得到您的教诲,是天意要让寡人继承先王的遗志,不抛弃寡人这个孤儿啊!范先生,您有何建议,无论大小,上到太后,下到大臣,都请不吝赐教,寡人一定虚心接受!”说完,秦王向范雎深深一拜,范雎也连忙回拜,两人又相互拜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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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雎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地说道:“大王,您的国家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四边都是天险,北有甘泉、谷口作为屏障,南有泾、渭两条河流环绕,右边是陇、蜀的富饶之地,左边是关、阪的险要关隘。您有百万雄兵,战车千乘,随时可以出征或防守,简直就是天生的王者之地啊!而且,您的百姓们私斗怯懦,但为国家而战却异常勇猛,这简直就是王者之民!大王您既有这样的地理优势,又有这样的百姓,真是得天独厚啊!可是,以秦军的勇猛和车骑的众多,治理诸侯国简直就像放韩卢去捉蹇兔一样轻松,这霸业简直是指日可待啊!可惜啊,您的臣子们却没能好好利用这些优势,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秦王一听,急忙跪坐在地,一脸诚恳地说:“寡人真的很想知道,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对?”
范雎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有不少偷听的人,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这事儿得悠着点儿说。于是,他先避重就轻,谈起了外事:“大王啊,穰侯想要越过韩、魏两国去攻打齐国的纲寿,这可不是个好主意啊!出兵少了伤不了齐国,出兵多了又伤了秦国自己的元气。我猜大王您的想法,可能是想少出兵,然后让韩、魏两国也出兵帮忙,但这可不道义啊!再说,您跟那些诸侯国关系也不咋地,越过人家去打仗,这能行吗?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啊!”
范雎越说越起劲:“想当年,齐湣王攻打楚国,虽然打了胜仗,杀了将领,还扩张了千里土地,但齐国自己却没得到什么好处。这不是因为他不想得地,而是因为形势不允许啊!后来诸侯国看到齐国疲惫不堪,君臣不和,就趁机攻打齐国,结果把齐国打得落花流水。士兵们战败受辱,都怪罪齐王,问他:‘这是谁出的主意啊?’齐王说:‘是文子。’结果文子就跑了。齐国之所以被打得这么惨,就是因为它攻打楚国却肥了韩、魏两国。这就像借贼兵去抢贼粮一样,完全是得不偿失啊!”
“所以嘛,大王您应该采取远交近攻的策略,能得多少是多少,总比现在这么耗着强吧!想当年,中山国只有五百里地,赵国一口气就把它吞了,结果功成名就,谁也不敢惹它。现在韩、魏两国就在中原腹地,是天下的枢纽啊!大王您要是想称霸天下,就必须跟这两个国家搞好关系,这样才能威慑楚、赵两国。楚国强了,赵国就会依附赵国;赵国强了,楚国就会依附楚国。到时候楚、赵两国都依附您了,齐国肯定就害怕了。齐国一害怕,肯定就会低声下气地来巴结秦国了。到时候您再想收拾韩、魏两国,那还不易如反掌吗?”
秦王听了范雎的话,连连点头:“寡人早就想跟魏国搞好关系了,但魏国这国家老是变来变去,寡人实在没辙啊!请问范先生,我该怎么做才能跟魏国搞好关系呢?”
范雎微微一笑:“大王您可以先试着低声下气地跟魏国搞好关系,送点厚礼什么的。如果它不买账呢,您就割点地给它作为补偿;如果它还不买账呢,那您就直接出兵打它!”
秦王一听,哈哈大笑:“寡人明白了!范先生真是我的良师益友啊!”于是,他立刻任命范雎为客卿,专门负责军事谋略。后来,秦王果然听从了范雎的建议,派五大夫绾去攻打魏国,很快就打下了怀地。又过了两年,又打下了邢丘。
范雎这位客卿又笑眯眯地对昭王说:“大王,您看看秦国和韩国的地形,就像两块布匹交错在一起,精美得如同锦绣一般。而秦国旁边有韩国,就像木头里有蠹虫,人得了心腹之病一样。天下太平还好说,一旦有变,哪个国家给秦国带来的麻烦会比韩国还大呢?所以啊,大王您得想办法把韩国给收了。”昭王一听,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我早就想收韩国了,可是韩国那帮人不听话,我能怎么办?”
范雎耸耸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韩国怎么可能不听话呢?大王您要是出兵攻打荥阳,巩、成皋的通道就断了;再切断太行山的通道,上党的军队就下不来了。您一发兵,韩国就被切成三截了。他们看到自己快玩完了,哪敢不听话呢?到时候韩国一归顺,咱们的大业就指日可待了!”昭王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好主意,我这就派人去韩国!”
随着范雎在朝廷中的地位越来越高,他又跟昭王聊起了别的:“大王啊,我在山东那边的时候,只听说过齐国有个田文,没听说过有个齐王;在秦国这边,只听说过太后、穰侯、华阳、高陵、泾阳这些人,也没听说过有个秦王。您知道啥是真正的王吗?能掌控国家的是王,能决定国家利害的是王,能掌握生杀大权的是王。现在太后独断专行,穰侯出使外国不报告,华阳、泾阳等人更是擅自行动,高陵也是进退不请示。这四个人这么嚣张,国家却还没出事,那真是奇迹了。大王您在他们下面,简直就像没王一样。这样下去,权力怎么能不倾斜,政令怎么能从您这里发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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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雎越说越起劲:“我听说善于治国的人,都是在内部巩固自己的威信,在外部加强自己的权力。现在穰侯的使者拿着大王的权力,在诸侯国之间发号施令,连兵符都敢擅自分配。他们要是打赢了,好处都进了陶地;要是打输了,就把锅甩给老百姓,把祸事留给国家。这就叫‘木实繁者披其枝,披其枝者伤其心;大其都者危其国,尊其臣者卑其主’。就像当年崔杼、淖齿管齐国一样,把齐王射得半死,挂在庙里的梁上,一夜之间就死了。还有李兑管赵国,把主父赵武灵王关在沙丘,活活饿死了。现在我看秦国这太后、穰侯他们,跟崔杼、李兑也没啥两样。历史上那些亡国的君主,都是把权力交给别人,自己吃喝玩乐不管事。他们重用的那些人,都是嫉妒贤能、欺压百姓、中饱私囊的家伙。可君主们却一点都没察觉,最后丢了国家。现在秦国从上到下,从大臣到您身边的人,全都是穰侯他们的人。我看大王您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朝堂上,真是为您捏把汗啊!照这样下去,秦国以后恐怕就不是您子孙的天下了。”
昭王一听这话,吓得脸色都变了:“你说得对啊!我得赶紧想办法!”于是,他废掉了太后,把穰侯、高陵、华阳、泾阳君这些人都赶出了关外。然后,他拜范雎为相国,收回了穰侯的印信,让他回陶地去。还特地派了官府的人给他准备了车马,足足有一千多辆。等穰侯他们到了关口,关口的人一查他们的财宝,发现比王宫的珍宝还多呢!
哈哈,这故事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啊!
话说,范雎这哥们儿在秦国混得风生水起,被封为应侯,这可是秦昭王四十一年的时候啊。魏国人还不知道范雎已经飞黄腾达了,还以为他早就死了呢。后来听说秦国要东征韩国和魏国,魏国赶紧派须贾去秦国求和。
范雎一听说这事儿,就决定给须贾一个“惊喜”。他特意换上了破衣服,一副落魄的样子,跑到驿站去见须贾。须贾一看范雎,惊呆了:“范叔,你还活着啊!”范雎淡定地点点头:“是啊,我之前在魏国得罪了丞相,所以逃到这儿来了,哪还敢提什么说客的事儿啊。”
须贾一听范雎现在混得这么惨,就心生怜悯,留他一起吃饭,还把自己的一件缎袍送给了范雎。聊着聊着,须贾就提起了秦国的丞相张禄,说这人现在可是秦国的红人,天下大事都得他说了算。须贾还问范雎:“你认识张禄吗?能不能帮我引见一下?”
范雎心里暗笑,表面却不动声色地说:“我认识他,还能帮你引见。不过我看你的马车好像不太给力啊,要不要我帮你借一辆好车?”须贾一听有好事儿,当然答应了。
于是范雎就回去弄了一辆豪华马车,亲自给须贾驾车,直奔秦相府。到了相府门口,范雎让须贾等着,自己先进去通报。须贾等了好久不见范雎出来,就问门卫:“范叔怎么还不出来?”门卫一脸懵逼:“这里没有范叔啊。”须贾指着马车说:“刚才跟我一起进来的那个人就是啊。”门卫哈哈大笑:“那可是我们秦国的丞相张禄大人啊!”
须贾一听这话,吓得魂飞魄散,知道自己被范雎给耍了。他赶紧脱下上衣露出上身,向门卫求饶。范雎这才慢悠悠地出来见他,须贾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认错:“我有罪啊!我没想到您能飞黄腾达到这种地步!我再也不敢读什么书了,也不敢再过问天下大事了。我愿意去边疆受苦,只求您饶我一命!”
范雎冷笑一声:“你的罪可不止一条啊!想当年楚昭王的时候,申包胥为楚国求援退吴军,楚王封他五千户地他都不要。我的祖先坟墓也在魏国,你却诬陷我通齐,这是你的第一条罪。当年魏齐侮辱我时你不制止,这是第二条罪。更过分的是你还醉酒后往我身上撒尿,这你能忍吗?这是第三条罪!不过我看你送我缎袍时还念着点旧情,就饶了你吧!”
说完范雎就让人把须贾送走了。然后他进宫向秦昭王报告了这件事儿,秦昭王也觉得这事儿挺有意思的就让须贾回去了。从此以后范雎在秦国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而须贾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须贾告别了范雎,这范雎可是个狠角色,他大摆宴席,把各国的使节都请了过来,让他们在堂上高坐,吃的喝的可是应有尽有。但唯独把须贾安排在堂下,给他面前摆了个破碗,还让两个脸上有刺青的犯人夹着他,像喂马一样喂他吃东西。一边喂还一边说:“回去告诉魏王,赶紧把魏齐的脑袋给我送来!不然的话,我就屠了大梁城!”须贾回去后,把这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魏齐。魏齐一听,吓得魂飞魄散,赶紧逃到赵国,藏在平原君家里。